正要出门时,听到风曜不紧不慢地道:“这茶不错,应该不单单只放了茶叶吧?”

温蔓进来的时候还不怎么害怕,可这会儿眼前好死不活地全是自己被他抹脖子的画面,她稳了稳心神,一边护着冶儿往门口退,一边淡定地回道:“不愧是国师,您可真的太懂茶了,我这茶里,除了上好的茶叶,还用了冶儿每天早起收集的晨露,国师府人杰地灵,晨露也比别处的好,泡出的茶自然格外好喝。”

“哦?臣这府上居然还有这样好的晨露?这茶臣甚是爱喝,九公主既然说了往后每日都要来请安,便有劳九公主每日送一碗。”风曜将青瓷碗放到桌上,重新拿起方才的书卷。

温蔓眼下只想带着冶儿尽快脱身,好让楼盈盈有施展的机会,便是风曜说什么就是什么,“国师爱喝的话,往后我一定每天都给您送,国师先忙,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她连忙打开了门,把冶儿塞了出去,可是自己还没来得及跨出门槛,又听到风曜不紧不慢的声音。

“九公主留步。”

温蔓眉头一紧,二皇兄给的药可是立竿见影的,再不走真的要出大事了,风曜这老怪物到底想干什么!

不过,在面对他时,温蔓还是尽量保持和颜悦色,问道:“不知国师还有何事?”

“臣想作画一副送给九公主,当作这碗好茶的回礼,烦请九公主为臣研墨。”风曜说着,将桌上的砚台往前推了推,放入少许清水,睨了温蔓一眼,“怎么?九公主不愿意?”

研墨?温蔓眼下可不敢轻易靠近他,万一楼盈盈不能及时赶到,那自己岂不是要遭殃?可他毕竟是国师,连父王都对他言听计从,自己又怎么能把他的话当耳旁风?

温蔓心一横,把冶儿推远了些:“你先回去,把父王给我的那些茶叶都找出来,国师这么喜欢喝,一天一碗哪里够,到时候送些茶叶过来。”

“公主...”冶儿咬了咬唇,“奴婢...奴婢这就去...”

说完,扭头跑开了。

确定冶儿安全了,温蔓才小心翼翼地走向风曜,研墨的同时,随时准备着自救。

可风曜从笔架上挑了一支上等狼毫,夹在修长的指间片刻,居然闭起了眼睛,闲散地靠着椅背。

这老怪物居然还能这么气定神闲?温蔓有些怀疑二皇兄是不是在骗她,什么立竿见影?风曜喝下都有些时候了,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国师大人,你热吗?”温蔓听说,这种药服下去后,会浑身燥热,可问出口后,觉得自己蠢得要死,这才刚入春,热什么热?

没等风曜开口,她拉起衣袖对着自己扇了扇,“方才来的时候喝了些热茶,有些热,国师要是不冷的话,我能不能把窗户打开?”

“九公主请自便。”风曜说话时还是那副闭目养神的样子。

这会儿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不开窗户正好,开了窗还有些冷,不过话都说出口了,温蔓也只好把窗户打开,她记得二皇兄还说过,这药除了会让浑身燥热外,还会口干舌燥,于是又问:“国师,你渴吗?”

这回,风曜睁开了眼睛,定定地瞧着她,“九公主方才不是给臣送了一碗茶?”

也是,才刚喝了那么一大碗,怎么会口渴?

不热也不渴,不对劲埃

温蔓正想着哪里出了问题,大门被人从外头推开,楼盈盈来了,一边往里跑,一边解着衣带,嘴里还喊着:“国师大人!您不要为难九公主,九公主早有心上人,不能救您!您就冲我来...来...”

楼盈盈上回也是这样闯进来的,也是这样戛然而止,不一样的是,上一次没有说完,就被风曜一剑刺穿了心脏,而这一次,是被风曜的眼神吓得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温蔓真是服了她了,也不怕给楼家和她的皇后姑母丢人?

都不先确定风曜是不是药效发作,就开始宽衣解带?说她蠢,都是抬举她了。

“冲你来?”风曜冷哼一声,眸光突然深不可测,“你可知,算计我的代价?”

不愧是一眼能看到人心底的国师大人,这就知道楼盈盈在算计他?

那他有没有看出自己的动机?温蔓有些不确定。

瞧见楼盈盈被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她上前,帮她把衣带系好,“楼小姐这是要做什么?不知道在帝云国,国师就是不可亵渎的神明?你这样衣衫不整地闯进来,要是传出去,不得坏了国师的名声?”

“我...我...”楼盈盈吓得哭了起来,甚至慌慌张张地抓着温蔓的衣袖,“九公主,你快帮我说说话,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听人说,国师遭人算计,中了那种药,特意来当他的解...解药...”

楼盈盈居然想让自己帮她?这倒是让温蔓有些意外,明明刚才还只想着利用自己,她可真有脸,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吗?

不过楼盈盈现在的确不能出事,整个国师府除了她,就真的没有人能帮自己逃出去了。

温蔓回头看了一眼风曜,他面色如常,双眸却透着一丝血红,仿佛下一刻就要取人性命。

想着他一定不会轻易饶了楼盈盈,温蔓也正好想让楼盈盈吃点苦头,毕竟要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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