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听竹随着那小女孩来到了医馆的最里头一间僻静无人的屋子,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药味,这气味掺杂不一,似乎由许多种中药材混合在一起的。

里头气味沉闷,木板床上躺着一个瘦骨嶙峋的身影,若不是还能看出他呼吸的起伏,恐怕别人都会以为他已经死了。

“这是你父亲?”祁听竹转头问女孩,“把他的症状跟我大概说一说。”

那小女孩名叫诗颖,虽然奇怪为何祁听竹会这么问,但还是一字一句地告诉了祁听竹。

诗颖的父亲大概从五天之前就出现这样的症状了,不仅浑身疼痛难忍,甚至还长了脓疮。

诗颖眼睁睁看着父亲成了这样,却束手无策。并且家中本就穷困,这么些天更是将父女二人手中的积蓄全都消耗殆荆

也正是因为如此,诗颖才会被逼无奈到上街行窃。

“这病来的又快又猛,济善医馆是镇上最好的医馆了,都没有办法……”诗颖看着床上的父亲抽泣着说道。

祁听竹也没有说什么怎么不去城里看病这种话,毕竟看诗颖这模样,选择在济善医馆就医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

看着床上那位奄奄一息的父亲,祁听竹面色冷静地坐在床边,搭上了他的脉搏。

诗颖见状惊的连哭都忘记了:“姐姐……你会医术?”

祁听竹并未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随后扒开了男人的眼皮观察着。

正在此时,祁云琛与唐凝舫也走进了屋子里。

看到那满身疮包的男人,祁云琛尽管是学过几年医,也忍不住皱了皱眉。

然而侧眸,他就看到了那小姑娘从容沉着地坐在床边检查的模样。

祁云琛心一提,连忙冲了过去,一把拉起祁听竹。

“人都已经成这样了,小心是传染病1他说道。

连祁云琛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样多管闲事,甚至还莫名担心起了面前这丫头。

不知为何,看到这丫头,他心中就有种亲切感。

谁知祁听竹却淡定地拂开了祁云琛的手:“若真是传染病,作为女儿日日侍奉在身边,她怎么没被传染?”

祁听竹指了指一旁的诗颖。

“……”一时冲动的祁云琛这才注意到这一点,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唐凝舫忍不住笑了一声,声音清冽好听:“云琛,我看你就不要添乱了。”

祁云琛不服气,好像是想挣回来刚刚丢掉的面子一样,他主动向祁听竹开口询问:“没想到,你也会医术?我也学过几年医,需要我帮忙吗?”

祁听竹上下打量了他一身一丝不苟的高定西装,抽了抽嘴角,最终还是憋出两个字:“你行吗?好吧……”

多一个人帮忙总是没错的。只要不帮倒忙就行。

祁云琛隐隐觉得自己是被嫌弃了。

他祁二少作为中医世家祁家的后代,虽医术不出彩,但也是叱咤商界的商业天才。

祁云琛从来只有被人捧着哄着的时候,从来就没有吃过瘪,哪里想到今天却在一个小丫头这里碰了一鼻子灰?

转身看到好友戏谑的双眼,这更是火上烧油,祁云琛瞪了唐凝舫一眼。

等着瞧吧,他就不信这小丫头没有用的上他的地方。

屋中安静了一会,直到祁听竹再次开口道:“我需要一些药材。”

诗颖听了,面色有些为难,她局促不安揉着自己粗布衣裳的一角,支支吾吾了起来。

祁听竹了然一笑,从自己怀中掏出钱包,“拿去。”

诗颖睁大了眼睛,有些犹豫:“姐姐……”

祁云琛突然伸出手,把祁听竹的钱包又推了回去,他潇洒一笑:“不就是药材钱吗,这有什么可推来推去的,交给我就好。”

他祁二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祁听竹见状也没拒绝,毕竟这贵少爷有的是钱,他想拿出来对于大家来说都好,便由着他去了。

“我需要香薷,白芷,牛蒡子,蝉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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