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凸勒人?”

晚饭后,十四将肖墨交给梅知雪,问起肖砚他在来神都的路上发生的事。

“对,从那些刺客那里问出来的。”肖砚道,“找他们的是两个人,其中一人说大历朝官话一人说凸勒话,付订金的是那个说凸勒话的。”

“故意暴露身份?”十四凝神沉思片刻,道,“若是想要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的话,完全可以躲在背后不出面。”

“我也是这么想的。”肖砚和十四的思路一样,道,“既然是故意透露出凸勒人的身份,说明他想借此隐藏更深层的秘密。”

“那个凸勒人也是受他人指使,他要隐藏的就是他的背后之人。”

需要特意用凸勒人的身份来隐藏的,只能是有别于他的身份——大历朝人!

十四和左丘玥对视:“你觉得这次的事情跟从前那些有关联吗?”

从元亨五年夏天开始,他们一直在追查近些年来一桩桩一件件事情背后的关系,查那个藏在背后的人。

期间久久无所获,他们也曾怀疑这个人根本不在大历朝内。既然当初柳小小的事情牵出了身为凸勒暗桩首领的杨无忌的夫人,那么那个人很可能就是凸勒人。

但是这个推断有个很可怕的地方,那就是这个人明明不在大历朝,却对左丘皇室、长孙氏以及大历朝整个官场都了如指掌。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大历朝也岌岌可危了。

而从肖砚今日得到的信息来推测,谋划这场刺杀的不是凸勒人,反而更有可能是大历朝人,甚至是他们相熟的人。

十四和左丘玥都更加愿意相信,他们背后是同一个人。

“敌在暗,我们在明,为今之计只有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左丘玥道,“既是有所求,就不可能永远躲在背后。”

“赶了这么久的路,先回去休息吧。”他对肖砚道,“阿芑闹着要和你一起睡,可能已经缠着知雪将她送去你院子里了。”

肖砚闻言面容一松,展露笑颜:“我去找她。”

他从椅子上起身:“娘亲,爹,你们也早些休息。”

肖墨跟梅知雪果然已经不在主院了,肖砚便从主院出来,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夜色已深,小厮提着灯在前面引路。

从主院到东院要经过一片湖,转过一个弯,肖砚看见湖边有一点光亮,是一个人提着灯笼站在那里。

“知雪?”光线太暗,看得不甚清晰,肖砚疑惑地走过去,“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肖墨呢?”

“噗通1

“知雪1

前方的梅知雪忽然跃身跳进了湖中!

“世子1

“世子1

小厮的惊呼和肖砚投入湖水的声音重合在一起。

“抓住我1肖砚终于游到了梅知雪身边,抓住了她在水中扑腾的手臂,“别怕1

梅知雪被他拉进怀中,却忽然停止了挣扎。

湖水太冷,所以他是先摸到了腹部的匕首,才后知后觉地感知到从麻木中钻出来的疼痛。

这不是梅知雪!

即便已经有几乎确定无疑的猜测,但是看不清对方的脸,肖砚击出去的手掌还是从她的心脏偏到了她的肩头。

“世子!世子1

“阿砚1

“阿砚1

此时岸边已经集结了不少人,好几个水性好的小厮纵身跳入湖水中。

“阿砚1匆忙赶来的十四看着被救上来的肖砚,他的脸在昏黄的灯笼光线下却一片惨白,身上穿的是墨色袍子,分辨不出血和湖水。通过他捂在腹部的手,才能找到他的伤口。

“立即送去东院1

……

梅知雪带着肖墨在肖砚的房间里玩儿,想着等他回来自己再离开。

门被推开,看到的却是满脸匆忙之色的银朱。

“银朱姐姐,怎么了?”梅知雪疑惑地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小郎君稍后便过来,烦请梅小娘子在此等候。”银朱并未多说,转身去抱坐在铺着虎皮的软塌上的肖墨,“郡主,咱们去找王妃。”

梅知雪自然察觉到事情不对,她看着银朱将肖墨抱走,惊疑不定地等在原地。

没过多久院子里便传来动静,她立即提裙奔出去,看到小武亲自抬着担架将一个人送了过来。

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她的心忽然剧烈地跳起来。

人群继续走近,她看到了担架上熟悉的墨色衣衫……

“……阿砚1

……

清晨下起了小雪,林九将伞递过来,左丘玥伸手接过。左手打伞,右手握住十四冰凉的手,将她拉入怀中。

二人共撑一把桑

走到东院院门处,看见了在此处跪了一夜的小武。

“属下该死1小武看到两人立即将头磕在地上,“请王爷和王妃降罪1

王府的一切都是他来负责,却让世子遭此大难,他万死难辞其咎!

“你有功夫在这里请罪,不如去把分内的事情做好。”

小武愣住,缓缓直起上身。

十四和左丘玥并未停留,等他抬起头的时候,二人已经走出一段距离。

他双目无神地继续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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