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所描述“郁娴一袭兰色纱质长裙,裙摆绣满珍珠的薄纱,腰间系一串银铃,裙幅迤迤如雪光月华流动轻泻于地,乌黑的长发只用一根玉簪挽起。一抹轻纱半遮面,让人想要一窥其芳容。”不说辞藻之华丽。

很快,郁娴再次踏进宫殿。

许是因为郁芊看过原著,亲身经历现场倒没有了文字那么惊艳,但不得不说,这种古典轻灵的气韵确实是独一无二的。

一曲胡旋,刚柔并济,水袖起落,手中折扇开合,行云流水似龙飞若凤舞,笔走游龙绘丹青。

大殿中掌声四起,惊赞之声不绝于耳。

其实季禾子和郁娴的舞各有千秋,一个灵动一个飘逸,郁芊倒是评不出谁更好来。

郁娴一舞毕,向季禾子和先前那位杏衫女子点头示意,退回座位,注意到陆芥川欣赏的眼神,刚刚还算淡定的女孩此时却羞红了脸。

郁芊一扭头就感觉自己被糊了一脸狗粮,原谅她看他们有男女主滤镜。

季禾子有些生气,感觉自己技不如人,气闷的跑回自己座位上。她倒没觉得自己被抢了风头,只是感觉自己在表哥面前丢人了。

经过刚刚的小插曲,似乎又回到了刚刚热闹的气氛,歌舞升平,灯影交纵。

郁芊刚刚喝了些梅子酒,脸上微微发烫,耳朵漫上红霞,她皮肤本就白皙,瞧着更加明显。

老夫人关切的看着郁芊:“让云若陪着你出去吧,别走远了。”

郁芊点点头,手背轻触了下微烫的面颊,浅呼出一口气。

吹了会凉风,发觉自己在外面已经有一会儿了,便转身对着云若说:“云若姑姑,咱们回去吧,我觉得自己好些了,出来久了别再让老祖宗担心。”

穿过殿廊长亭,郁芊脚步忽地一顿,那暴君竟在前面,若是她走过去,那他们肯定要碰面。郁芊脑子一阵放空,她觉得现在折回去的动作会很明显,他肯定可以看到她,导致折回去也不是,往前走也不是。

池弋铎从殿里出来后,远远看到那小姑娘立在长亭边吹风,耳尖微微泛红。

待他走近后就闻到她身上梅子酒的浅淡清香,夹杂着她身上的暖香,钻入池弋铎的感官,许是他刚刚也喝了酒,他觉得自己可能也有些醉了。

他身量极高,约莫有一米九,郁芊有一米六五左右,却也只到他的肩,站在郁芊身边让她感觉自己整个人被罩住,她感到身高带来的不友好压迫感,几乎摒住了呼吸。

云若率先反应过来,给他行了礼,也是提醒了下郁芊。

郁芊还没弯膝行礼,池弋铎率先开口:“你方才饮酒了?”磁性低沉的声音传到郁芊耳朵,痒痒麻麻的。

“?”

郁芊在这个暴君面前有些害怕,喏喏回答:“嗯……只有一点点。”

他看着小姑娘的纤细白皙的手指又不自觉的攥紧了袖口,细眉微皱,似乎在思考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发髻上的步摇流苏随风荡起细微的弧度。

他有那么吓人?至于每次见他都这样吗。

“你不认得我?”

郁芊一愣,然后悄悄抬眼看了他一眼,他正看着自己,一不小心对视上他深邃的墨色眼眸。

男人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此时竟如一张内敛深沉的水墨画,长而直的睫毛附在墨色的眼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收敛了刚刚在宫殿中的周身凌厉锋芒的气势,

“陛下自然谁人都识得。”

池弋铎的脸似乎黑了下来,薄唇微抿。

郁芊看着他的脸色,直觉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或许……我们认识?”

他轻笑一声,性感磁性的声音像是情人在耳边呢喃:“我怎会认识姑娘,快些回去吧,别站在这里吹风了。”暴君没再多言,从她身边离开。

明明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郁芊却莫名觉得他有些生气,但她也想不出是为什么,她轻轻抬起手摸了一下脖子。

呼——脑袋还在脖颈上,有惊无险。

云若这才从震惊中缓过来:“芊姐儿,你与陛下可曾认识?”

郁芊疑惑的摇摇头:“不曾,云若姑姑,我刚来到帝都不过十几日,哪有甚么机会去认识殿下,许是殿下刚刚见过我所以觉得我有些眼熟罢。”

云若点点头,也没再问些什么:“芊姐儿,咱们回罢。”云若只管郁芊没有事便好,倒也没多想到什么。

“嗯。”

鹤琼跟在池弋铎身后,承受着殿下身上的低气压,表面上一副恭敬的风轻云淡模样,内心早已经翻涌成河海。

这姑娘谁?!殿下什么时候主动和女子搭过话?殿下还开口关心她?而且那位姑娘似乎还不认得殿下的样子!鹤琼脑海里已经脑补出一出你爱上我我抛弃你最后忘了你的话本,而殿下竟是那个爱而不得的角儿。

看来他已经和殿下的生活经历脱节了,他不再是最了解殿下的那个人了,等哪天见到山圻,他再好好打探一番……

池弋铎走后,殿内的气氛明显要比刚刚要热络放松的多,不少相识的臣子聚在一起饮酒,互祝中秋佳节喜乐。

季禾子似乎是看到池弋铎走了,便也不想多待,和太后打了声招呼便气呼呼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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