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便于榻上沉沉睡去,夫人不离左右。

寒慕从将军卧房出来,便径直转入花园酒坊,废紧跟在后但并未阻挡。到得酒坊,酴醾在帮着姑娘揉肚子,醇醴不知又跑到何处。寒慕说:“我给姑娘热点酒,喝下了睡一觉就好啦。”

安歌不放心,让酴醾指示寒慕启开一小坛靠窗的酒,酒启开一刹那,香气四溢,倒进碗里,酒花荡漾。寒慕禁不住喝了一口,大赞:“真是好酒,姑娘,可否送我一坛。”

安歌有气无力。酴醾翻着白眼:“哼,不是要热酒给姑娘喝吗?怎么反倒进了自己的肚子。”

寒慕看到酒坊那尊古朴的鼎,便打趣:“唉,将军把这个宝贝也给你了。”

酴醾嘟囔说:“什么宝贝,不过是沤米的鼎。”

鼎不大,却很深。寒慕往桶里倒进一点水,然后又置一老竹的篦子,再将酒碗安安稳稳放于篦子之上,盖上鼎盖,发现鼎盖上竟坏了一个小孔,而凸起的中空的钮的一侧也坏了一个小孔。寒慕未多想,架上木柴,中火烧制,直烧到听闻鼎底的水滚沸,才匆忙将滚烫的鼎盖极速掀起放于地面。

酴醾将柔软的潮湿的葛布递予寒慕,寒慕轻轻将酒碗端出,送至酒坊内安歌房中,轻轻的吹了又吹,递与废,废又用勺轻轻搅拌降温递与姑娘,安歌喝了一大口,脸上有了红晕,寒慕见此本很开心,只见安歌皱着眉问:“酴醾,寒副将用的是哪一灌酒?”

酴醾说:“就是放在窗边,秋日酿的啊1

安歌固执说:“不对,秋天酿的酒陈曲新曲同用,粮食九蒸九酿,酒气很足,这个酒酒气淡了很多。酴醾,你把那坛酒抱来。”

酴醾依言,酒坛启开,香气四溢,安歌捧着酒坛就喝,废想要阻止竟未来得及,酒水从安歌唇边溢出,一直淋在衣襟之上。

安歌把酒递给寒慕:“你尝尝。”

寒慕捧着坛子喝了一口,这时安歌又把废手中酒碗递给寒慕:“你再尝尝这个,这是一样的酒吗?你说,你把酒气都蒸到哪里去了。”

寒慕连忙说:“那个鼎的盖子破了两个孔,也许酒气顺孔跑掉了。”

酴醾撇着嘴:“你知道酒气会跑,还不赶快把孔堵上。我们姑娘为了聚这点酒气费劲了心思。”

寒慕说:“此前我也不知埃”

安歌喝完热酒,满脸酡红,说:“我现在没有力气去找回这酒气,你们都出去,我困了。”然后脸转了过去,不声不语。

废为姑娘掖了掖被角转身出去,寒慕出府,酴醾候在房外。

废婆悄悄蹩进寝房内在夫人耳边窃窃说着,将军睁开眼睛问“怎么了?”

“不还是儿女的事吗?”夫人长叹到,“你不希望两个人好时,两人在眼皮子底下偷偷好了;你希望他们好时,他们反倒闹腾起来。刚才费和我说,安歌对寒慕冷淡,把寒慕赶了出去,现在安歌还在一个人生闷气。”

“可知道为什么?”

“只听得说寒慕把歌的酒气弄丢了。”

“弄丢啥不好,弄丢这个,唉……”

“寒慕隽秀,自有女子心仪;安歌任性倔强,就怕二人婚后产生龃龉。”夫人担忧地说。

废说:“一个赘婿,哪里敢和姑娘产生什么龃龉,他就不怕扫地出门?”

夫人说:“如果单纯是赘婿,倒是没有忧虑。安歌偏偏非常喜欢他,又不知该怎样喜欢。如发生不开心,就是两个人心苦还都无处去说。”

废说:“可是杞国恐怕没有如寒副将这样的人才了。”

将军闭着眼,不说话。

安歌天癸无期,时日又短,两日净尽,沉默不语,眼神却异常坚定。她仔细看了看鼎盖,把鼎盖举至过顶,阳光一点点透过小孔,变成光柱,在安歌明净的脸上投出一个圆圆的光点;然后安歌又仔细查看把手处的小孔,她竟然伸出舌头顺着小孔向下舔舐,酴醾大惊失色:“姑娘,姑娘,那碗酒的酒气跑了没关系,我们还有那么那么多的酒呢。”安歌不理,叫来锥岩准备柴薪,午后柴薪就在酒坊山坡后堆放如一座小山。安歌依照寒慕所说而为,大火在鼎下烧,鼎内水开了,酒也开了,热气从小孔喷出,安歌拿着洁净的葛布分别擦拭两个孔内的流液,感觉其中也并无酒气,“我的酒气到底哪去了?”安歌苦思冥想,百思不得其解。

午餐晚餐安歌都未去偏厅,酴醾把食品端至鼎旁,安歌也无心食用。天气渐冷,白昼短了一大截,花园的火光,大鼎下的热气使初冬的傍晚竟然有浪漫的气息。夫人已经来查看几次了,可安歌竟是所问非所答,就是喃喃说:“我的酒气哪去了?”夫人示意酴醾把安歌搀扶回房内,可安歌就是不走,一会看看鼎,一会用草棍捅捅小孔。

夫人说了一句:“不知道就问问姒夫子,他也许知道一二。”然后叹息地走了。

安歌找到姒夫子,姒夫子吃完晚饭,闭着眼睛打坐,老龟待在身侧。待了一会,姒夫子调皮地先睁开一直眼睛,还眨了一下,说:“酒是不是酿好了?”

安歌没好气地回答:“没有,是酒气跑了?”

“酒气跑了?你是不是得罪了酒神?”姒夫子赤着脚一下子站起,询问安歌。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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