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王宫,陈王喝了从行商那得来的杞国酒,大悦,说:“好酒,此酒恐怕天上全无啊!是杞国酒宫所酿吗?杞国的酒奴实为酒神再生埃”

行商说:“在下因着这酒,现在是经常出入杞国,听闻,杞国酒并非酒奴所创,而是杞国将军屈骜女儿所做。杞国百姓都说,将军府从早到晚烟雾缭绕,酒香袅袅。”

陈王大惑:“屈骜的女儿可是屈应执得妹妹?那你可见了那屈骜的女儿?”

行商说:“在下并未见过。听闻自从那姑娘酿了此酒,就再没出过府门。以前倒是会出现在闹市的。当地百姓还说,或是升了仙。”

陈王说:“真有人可成仙?”

行商说:“大王,莫不是忘了秦穆公之女弄玉和夫君乘凤飞天仙去之事?”

陈王摸着自己的脑袋说:“是啊,是啊,本王多想能一窥此女风采。”

行商兴奋地说:“听说此女清丽无俦,在下曾和此女擦肩,遗憾的是此女坐在马车之内,未能见到芳容。就连那马车都有美酒淡淡的芳香。”

陈王听罢,眼睛都直了,觉得酒樽内的酒都不香了,缓缓说:“孤若得此女,定会立其为王后。”陈王扶着几案,探出身子说,“不知道此女可有婚配?”

“此女有意中人。”行商说。

“谁可匹配此女?”陈王不以为意地说。

“此人大王也是听说过,见过的,就是寒慕啊,那寒慕本为奴,因十一岁战场上机缘巧合救了屈骜,被屈骜带至府中,直到前些日才僻了府郏听说也是因为二人私情被发现,驱逐出府的。”行商说。

一想到寒慕那寒月照深水的气度,陈王颓然坐在椅子上,喃喃说:“妫息求嫁寒慕而不得,孤求酒神而不得。这世间最大的痛苦,无非求而不得。”说罢,黯然地饮尽一樽酒。

春战还是要打的,小国都想比自己更小的国家,壮大自己实力,好能和大国争列。杞国就是这样的小国。最先下战书的就是徐国,战书载如战胜,索取美酒三十坛。

然后是莒国战书,莒国刚刚灭了鄫国,气焰嚣张,又将长矛直指杞国。莒国国书上写着“滴水覆石,遇日则涸;滴水入海,摧天坼地。杞微如露,何不先入溪流,以期不升腾。莒国如深潭,绝不辱没水露微光。”

杞公看罢,下垂的眼皮抬也未抬。对着莒国使者,对自己内宰说:“中大夫和僖鱼已过了陈和鲁了吧,告知他们,咱杞国酒绝不入莒地,马上派人快马传音。”内宰依言出去。

杞宫接着闭着眼睛,哼哼地说:“那杞国以前的酒呢?还不赶快给贵使倒满?我们杞国以前的酒也非常不错,可现在没人喝了,你们莒国要和我微如朝露的杞国多来往,这样杞国无人喝的前酒才能倒入深潭。”莒国的使者不尴不尬地笑着。

杞公问:“杞国谁可当者?”

太子说:“屈少将军呢。”

杞公说:“少将军上次伤及筋骨,恐不能成行。”

太子说:“酒宴之后儿臣再向父王推荐。”

杞公说:“呀,他莒国不就欺我杞国无将无人吗?这次就让你的次子丹阶去吧。”

太子略一沉默,说:“好1

杞公说:“还是让寒慕给丹阶做禆将。”

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大步踏入了杞国简朴的宫殿中,浓眉大眼,满脸的英气,来者正是屈应执。莒国使者进入昌乐,昌乐就热闹起来了,闾巷里人们都在议论,说以往都是陈国使者,今年春天怎么来的是莒国使者。不消两个时辰,莒国灭了鄫国,又意欲灭杞的传言甚至连杞国水里的鱼鳖都知道了。

应执以为杞王很快召见他,可是左等右等皆没等到召传,就沉不住气了。他往外就走,恰好和母亲姜隰走个顶头碰,姜隰问:“你去哪?”

应执说:“儿想去王宫。”

锥岩推着老将军过来了,老将军说:“今年春战你就不要上阵了。”

应执疑惑地问:“为何?儿子小时候,曾记得父亲在酒宴上对太子和姒夫子说,大丈夫,定要定国安天下,宁可战死沙场,也绝不老死床帻。”

姜隰大喝:“不要总说死不死的?”

应执说:“母亲,你看看我家的门楣,提的是什么字?是不是写的’将军府’?”

姜隰已经说不出话,只有流泪。废说:“公子,夫人担心你上次的伤疾,公子上次毕竟是摔到脑袋,断了骨头,夫人能不……”接下来就是废强行压抑的哭声。

“儿子已经大好了,休息了百余日,怎能不好。儿子现在唯一念想就是战场厮杀,如憋在家里不出三日定会憋死。听说莒国有猛将……”说到这,应执的眼里闪着近似狂热的光芒。

屈骜缓缓说:“是啊,莒国己恕是员猛将,更兼专研兵书,且为人奸诈,唉……”后半句屈骜终究没有说出来。

应执“噗通”跪在父亲的身前,说:“父亲,儿子虽然愚钝,也知道我杞国国小势微,人人觊觎,八十年前,先王先祖领着文命后代多次迁徙,才辗转到此,修建宫殿房屋,那时的街道只有三条,房屋不过百间,土地不过百顷,只有三个邑县,奴隶和牲畜在外杂处,即使雨雪之际也无处栖身,我们好不容易才及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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