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特别喜欢鹭羽夫人这只他困在笼中的鸟,除了处理政务,就是去鹭羽宫。鹭羽夫人开始吃饭喝水了,脸不似以前的苍白,恢复了唇红齿白;身体也不那么单薄了,玲珑有致。在夏南不来的时候宣容或者望着窗外,仲春时节春花浪漫,鸟儿追逐;或者如同少女时练武那样,用脚尖点着柱子,绕着柱子上下翻飞,衣袂飘飘,有如鹭羽;她大多数的时间都是沉默的,但无论怎样,夏南都喜欢。

有一日,夏南兴致冲冲地来到鹭羽宫,说:“杞王应允了婚事。”

宣容闻此有些震惊,眼睛睁得大大的,忽然也就明白了,杞王一定是想与其要一个死的宣容,还不如收下三个县邑,要一个活着的陈国夫人。可她不明白的是,她的祖母母亲和两个舅舅为何不遣人来看望她。

她误解了她的亲人们,当得到陈国国书,她的祖母仰天长叹:“活着总比死去好。”她的母亲眼睛哭得红肿,三日未进食;她的弟弟屈归除了苦练武功,就是跪在母亲床榻前亲奉汤药,不曾废离;在高极踱来踱去,高条破口大骂一日之后,兄弟俩决定入陈国探访外甥女,却被夏南阻拦,无法进入王宫。

宣容急切问:“我的家人为何不来探望?”

夏南说:“鹭羽夫人,你要记得,你在寡人面前要称妾,而不是我。还有你是寡人的夫人,谁要见你,都得寡人应允,现在寡人不允许你见任何人,寡人才是你最亲的人。”

折磨这十几天,宣容已经没了眼泪。

夏南接着说:“寡人找了卜正卜算暮春的第一个寅日恰是你我成亲的吉日,寡人今命宫人为夫人量尺寸裁吉服,命匠人为夫人做首饰。“

宣容目无表情说:“你现在已经得到了我的身,这些繁文缛节就大可不必了。”

夏南逼近宣容,说:“寡人再和你说一次,你要在寡人面前称妾;寡人说要怎样就是怎样。来,鹭羽夫人,说妾遵命”

宣容不语。

“你快说1夏南暴跳如雷。

宣容依旧无语,窗外的鸟偏偏在此时啁啾不停。

夏南击掌,十位军士入得鹭羽宫,夏南说:“一个时辰内,将这窗外的鸟都捕杀净尽,交给膳房,有煮有烤,送与夫人吃了,夫人若是剩下一只,今晚就讲夫人捆在这柱子之上,罚她一日一夜不睡。”

军士们得令转身出去。婢女领着宫人、匠人入内。宫人量完尺寸,匠人来端详宣容肤色,查看宣容头围、发量、手臂和脚腕的粗细,待看得宣容脚上的绳索,说:“大王,奴斗胆请求为夫人打造一条脚链,系于脚腕之上,若是走动飞舞,发出叮咚的声音,清脆异常。”

夏南大喜:“甚好。此次衣饰务求华美,若是合了寡人之意,寡人定有重赏。”

待奴婢们退出,夏南狠狠盯着宣容说:“你还没有在寡人面前说妾呢?”

宣容不语。

夏南将宣容逼得背靠柱子,说:“你说还是不说。”

宣容只用眼睛对视夏南的眼睛,宣容的眼睛有如深潭,让人晕迷。夏南伸出一只大手狠狠捏着宣容的下颌:“说,你现在就说。”

宣容伸臂打开了夏南的胳膊,随即腾空而起,将脚上绳索拉长与胸齐,然后绕着柱子紧紧缠了三匝,自己的身子也被自己捆绑在柱子上端,夏南见此哈哈大笑:“鹭羽夫人,真是有趣的很,竟将自己缠柱子之上,哈哈……”回身斜倚在榻上,邪魅地看着将自己捆绑在柱子顶端的宣容。

柱影偏移,将近一个时辰过去了。宣容还是待在柱子上,夏南有些没有耐心了,就去拉扯在柱子底部的绳端,夏南力大,陈国无出其右,他这一拉扯,宣容被捆绑得更紧,绳子似乎已经嵌进宣容的腰部腹部,夏南喊:“你下来,你赶紧下来。”

宣容不语。

夏南气冲冲走出寝殿,片刻拿来一根长竹竿,去搔宣容的脚底,宣容无法躲闪,哭不是笑不是,最终只能自己解开绳索,在解开绳索还未及飞舞,长竹竿狠狠打在宣容的背脊之上,宣容如同折翼的鸟,摔在地上。

夏南压在宣容的身上,手持匕首,说:“寡人若割了夫人的手筋,夫人以后是不是就不能如此淘气了?”

说着刀就刺向宣容的胳臂,鲜血直流,宣容并不讨饶。

方此时,听得院中有异声,军士们齐喊:“谁?是谁?”然后万箭齐发。

有军士来报,宣容依旧躺在地上,夏南依旧骑坐在宣容身上:“大王,方有人来袭。”

夏南说:“可看清来者是谁?”

军士回答:“黑布蒙面,并未看出。”

夏南问:“身形、眼睛有没有看清,能大概猜测出是谁吗?”

军士回答:“看身形和武功路数很像小公子。”

听到小公子,宣容的脸上有了生气,这一切都没有逃过夏南的眼睛。夏南说:“你速带兵守在去鹿城的要道,如果看见妫青禾,尽管斩杀。”

军士得令而出。

夏南用匕首拍打着宣容的脸说:“高兴了吧,你的相好来救你了。”宣容的脸上染着一丝血痕。

夏南将宣容抱到床塌之上,说:“你的相好真是给寡人助兴来了,否则寡人对你还真是有点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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