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宅喜气洋洋,高条不便早早进产房,只能凑在姜隰和姐姐高机身边挤眉弄眼地逗弄孩子,如同猴子一样。

屈归在旁边一个劲挤兑舅舅,说:“我的小侄还没有睁眼呢,他睁眼见到第一个人也不要是舅舅,让他先看看他自己的母亲或者外祖或者太祖谁都行,这样以后才能俊逸些。”

高条不满地说:“你怎么和你姐姐一样,拿自己舅舅开心,舅舅怎么的了,舅舅难看吗?”

姜隰问奴婢:“去看看姑娘醒了没?补身的粥膳都准备下了吗?”

奴婢转身出去了。高条说:“老夫人,晚辈给宣容带了补身的龟汤,让女奴送到酒坊外的鼎里继续煨着,那可是宣容二舅母熬了一夜的,已经熬得烂烂的。”

姜隰微笑说:“多谢你了。”

高机说:“母亲,这也日上三竿了,咱们还是把孩子抱到宣容身边,让宣容和孩子一睁眼都能看到彼此。”

姜隰点点头。一大堆人簇拥着抱在高机怀中的小公子往花园酒坊中走,正遇到回内宅禀告的小奴,小奴说:“昭节姐姐说,姑娘昨天睡得特别好,到现在已睡了三个多时辰,刚刚轻轻翻了一个身。”

姜隰说:“翻身就是快醒了,我们也是不吃不早刚刚好。”

到了酒坊,高机刚把包在襁褓里的孩子放到宣容身侧,宣容就睁开了眼睛,令人惊奇的是,孩子也第一次睁开了眼。四目相对,宣容只觉得这个孩子好面熟,她心里感叹这就是所谓的母子缘分吧。

婢女连忙端来热汤,让宣容漱了口,然后喝了一盏。

高条说:“宣容你给你儿子取个名字吧,你要是不取,舅舅就替你代劳。”

宣容问:“舅舅有什么主意。”

高条自信地说:“就叫屈挚,将来或手执利刃报效国家,或手执官印造福一方,或手执金宝,逍遥自在。”

姜隰欢喜说:“好名字1

屈归说:“哼,小舅舅,这个名字是不是二舅舅娶的?”

高条心虚对嘴硬:“本来就是我先想到的,我们哥俩心有灵犀。”

一室笑声。小屈挚睁着眼睛好奇看着四周。

宣容喝了龟汤,姜隰命奶娘抱走孩子喂养,又让女婢燃了安神的香,嘱咐宣容再睡一会,如果睡不着,就闭目养神。众人散去了。

昭节看着迎春花半开,想择几支迎春花给宣容,走到花丛中,看到一名帅气的年轻男子正捧着一束迎春花朝她笑,昭节刚要大喊,男子说:“别喊,千万别喊,我认识你家宣容姑娘,我此次来,是受锥岸之托。”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梳子,那梳子是用绿檀做的,被精细打磨,非常光滑,男子递给昭节,昭节半信半疑接住,不忘警惕地问:“你怎么进入屈府的?”

男子神秘一笑:“自是你家姑娘允许我进的。”

昭节怒斥:“胡说,我家姑娘怎会让外人进入。”

男子说:“我不是外人啊,我以前有个名字叫青禾,现在叫寒荆。不信,你拿着这捧花回去问。”

昭节说:“我自然会问。”

男子拿出一把匕首,昭节认得,正是姑娘伐陈前和贴身之物。男子说:“这就是你家姑娘以前送我的定情之物,你若问姑娘,姑娘势必会想到一些在陈宫中不快之事,你只问,姑娘,我记得有一位公子是初春晦日的生日。你看你家姑娘怎么答,你就明白了。还有,姑娘你的事我也非常清楚,你可是在屈府修缮酒坊第一次见到的他,可是在冬至前几日第一次正式相见?相见时姑娘可是擅自主张送给锥岸两双亲手做的谢?”

昭节又是害羞又是奇怪。

男子说:“你不必如此,我怕宣容和你此刻心情一样,被人戳穿心事,益发不肯见我。我只告诉你,是我曾在陈杞的战场上救了你家姑娘。”

昭节愤怒:“你,是你,你是寒副将的儿子,你没能护住姑娘,让姑娘受了那等的屈辱。”

青禾痛苦地点头:“我已因此脱离了陈国王族,改名换姓,勤修武功,我以后会用命护宣容一生平安。”

昭节冷笑:“失去就不要再试图挽回了,不然揭破了伤疤,姑娘更加不自在了。”

青禾说:“可是姑娘已经默认了,在他生产之日她为何将你们支了出去,甚至不让你守夜,因为有我。”

昭节眼珠一转,心下了然。问:“公子今日是希望我放纵你和姑娘私会?”

青禾说:“不是私会,我只是希望姑娘以后见到我不要喊不要惊讶,还要瞒着屈府中人。我不会日日都来,来时去时定会小心,也请姑娘万不要查我的行踪。”

昭节回身找到宣容,宣容看到迎春花,脸上有了慵懒的笑意,昭节看到,漫不经心问:“初春也都过三五日了,咱们小公子就是生在冬末春初呢,春末花开小公子还能看到百花,真是一切刚刚好。”

宣容说:“别小公子小公子的叫,我曾认识一位生在初春晦日的小公子。昭节你以后就叫屈挚为挚公子吧。”

昭节联想到宣容刚回杞国那几日,天天夜里喊“捉贼”,再品品青禾所说,心下都明白了,此时一小奴禀报,王宫中因宣容产子,赐了不少物品,让昭节去取来。昭节刚欲进内宅。宣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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