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谢瓷看着好戏的时候,戒清突然话锋一转:“师父,你怎么不问问这位施主求的是什么呢?”

听了戒清的话,方丈才犹犹豫豫地看向谢瓷:“施主,你是求什么?”

其实,方丈也不相信戒清能说出这种话。

谢瓷立马收了笑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不过是……求汉川一直如此富裕下去,求汉川百姓可以一直幸福,求我爹娘可以接我回家,求我……能找到一位如意郎君罢了。”

“不是这样的1戒清一时着急就喊了出来,方丈扭过头皱着眉看向他印象中头一回如此失态的戒清,戒清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就在两人静默之际,谢瓷突然掩面哭泣起来:“我知道,我的愿望有点多,我知道,是我太贪心了,所以佛祖……大概是真的不会实现我的愿望吧1

方丈安慰道:“不,施主的愿望都合乎常理,佛祖会顾念施主的,而且施主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广阔的胸怀,老衲十分敬佩,汉川百姓还需要向施主学习啊1

“方丈还是不要再取笑我了。”

“老衲只是实话实说。”

戒清没脸看地偏过头去:呸!胸怀宽广?胸怀宽广怎么就小心眼儿揪着他不放了呢?

“师父,你怎么不问问她是要找什么样的如意郎君呢?”戒清忍不住要拆穿她。

方丈却是明显的不悦了:“哦?那戒清你来说一说这位施主是要找什么样的如意郎君吧。”

戒清一听这语气,暗道,坏了,师父最尊重别人的隐私,他一冲动,居然给忘了。

“戒清。”方丈加重了语气,又唤了一声。

戒清瞄了一眼谢瓷,就见她两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可是他却透过湿润的眸子看到她的挑衅,好像在说:说呀,你说呀,我看着呢!你不嫌丢人你就说呀!

谢瓷像是算准了他说不出口一般,的确,在对他一向十分看中的方丈面前,他确实说不出口。

戒清像是做了巨大的思想挣扎,最后也只得叹息:“我不知道。”

谢瓷松了一口气,他也松了一口气。

方丈颇显失望:“戒清,你去藏书阁抄佛经,一百遍,立刻去,没抄完不许吃饭。”

“是。”戒清毫不犹豫地迈开脚朝门外走去,终于解放了。

谢瓷看着戒清落寞的背影,心里爽得不行,脸上却又悲痛地对方丈道:“方丈,其实,不关戒清师父的事。他,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施主,实在抱歉,不成想老衲几日不在寺庙中,这些人就把寺中规矩忘得一干二净。还望施主不要介意。”

“怎么会,方丈说的哪里话。”

“那施主可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方丈,我要出家。”谢瓷仰着头,眼神坚定地看着方丈。

方丈一听她这么说,急忙道:“施主若是不嫌弃,可以在寺庙中多住几日,再考虑考虑如何?”

谢瓷一听方丈这么说,高兴坏了,却又婉拒道:“多谢方丈的好意,不用考虑了,我已经决定了。”

“要考虑的。”方丈制止道,“老衲这就让人给施主准备禅房,施主什么时候想通了不出家了就什么时候下山。”

“真的不用考虑了,方丈……”

谢瓷的话还没说完,方丈就已经急急忙忙走了出去,谢瓷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本来她还想心一横剃个光头陪相公,没想到,这不仅头也不用剃了,还想住多久住多久,这方丈也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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