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喜将见景从河中拖到岸上的时候天色已经很黑了。

那些黑衣人并不知道,这悬崖下有一条河,两人被扔下来后就掉进河里了。

还好两人都会潜水,云喜便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见景拖到了岸上。

借着月光看着裤腿上沾满了血的见景,云喜鼻子酸涩,抹了把眼泪:“你疼吗?”

见景吸了口气,“骨头都碎了,能不疼吗?要不你试试。”

云喜瞥他一眼,“怎么办,这里也没有大夫,还有女郎被那些人带走了,怎么办埃”

她稍微带上了点哭腔,见景叹了口气:“你哭也救不了崔娘子,反而可能会将野兽给招来,它们最喜欢吃你这样的小娘子了,一口一个。”

云喜打了个颤,背后觉出一阵凉意。

见景看她这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云喜察觉到他在故意吓她,伸手想打他两下,却想到了他的腿,连忙收回了手。

“那我们怎么办啊,你能走得了吗?”云喜看着见景,满面愁容。

“没事,我也就是断了一条腿,你架着我,过来。”见景抬头看了看天色。

云喜点了点头,连忙走到他身边。

两人差了一个头那么高,男女差距悬殊,云喜艰难地带着见景,“你的腿还能好吗?”

黑夜中,云喜的心里有些不安。

见景是为了她和崔萱才这样的,若不是她们,他也不会变成这样。

“会好啊,这不过小伤,你别担心。”见景安慰她道。

“我没担心你,我只是不想愧疚罢了。你若是成了瘸子,那我和女郎就得一辈子念着你的腿是因我们而伤的。”云喜说道。

“成吧,会好的。”

黑夜中,两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眼前黑漆漆的一片,云喜偶尔也会一脚踩空。见景也会用力拽住她的胳膊,不让她摔倒。

终于在不远处,两人看到了一个山洞。

进了洞后,云喜又在见景的指点下将火生好了。

云喜只觉得累的骨头架子都散了,她进崔家之后便是崔萱的贴身侍女,每日里照顾好崔萱就好,也不需要她做什么活计。

见景则是吹了口哨子,很快就见到一只雪白的鸽子飞了过来,他对着这鸽子叽里呱啦地说了几句话便又将它放走了。

云喜疑惑地看向他,“你说的什么啊?”

见景冲她笑了笑,“鸟语,让人过来救我们,不然就靠咱俩,也不好出去埃”

云喜抿了抿唇:“是我没用。”

柴火烧的旺盛,映得云喜的一张小脸红红的,“我不能保护女郎,就连现在也不能带着我们走出去,女郎出事了可怎么办?”

她擦了擦眼泪。

见景轻咳两声,“别哭啊你。他们来了几千人,咱们也不过近百人,怎么可能抵抗得了。

再说了,他们显然是有预谋的,暂时也不会伤害崔娘子。我已经传信给侯爷了,想必他很快就能将崔娘子救出来了。”

云喜又擦了把泪,“嗯。”

见景的心里呼了口气,小女娘哭起来真是麻烦,他自小便在军中长大,唯一认识的女娘就是韶华,可韶华从未哭过。

这崔娘子的小侍女就总是哭,哭得他心烦。

见景撇过头看向云喜:“你快睡吧,想必过不了多久就有人来找我们了。”

云喜看向他,“你也早些睡。”

他们需要养好精神,以便早日找到崔萱。

见景冲她点了点头,“我知道。”

见她渐渐地睡着了,见景便将火给灭了。

这小丫头是一点也不懂,晚上生火会引来野兽的。不过想想也是,她一直待在京中,也从未出来过,自然是不懂了。

见景将头靠在墙壁上,腿上的痛感袭来,他紧紧地咬着牙。

他可是把打碎他膝盖骨的滚蛋给记住了,等来日,他定要把那人膝盖骨打碎、脚筋挑了、肋骨、尾骨、尺骨什么的,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别想留。

“女郎……女郎。”耳边传来一阵哭腔。

见景心里叹了口气,这丫头倒是忠心。他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没事的,没事的。”

云喜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又睡了过去。

“高大哥。”

耳边又听见了一道声音,“高大哥,我害怕。”

见景扯了扯嘴角,才不忠心呢。主子都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还好意思想着你心上人呢。

见景只觉腿上的疼痛越来越厉害了,他怎么也是为了救她们而伤的,这没良心的也不说梦一梦他。

不对,他才不稀罕入她的梦呢。

见景撇过头看了云喜一眼,没良心,真是没良心。

腿上的痛感加上心中的气愤,见景也越来越睡不着了。

崔萱昏昏沉沉地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周身被绑住,且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她的嗓子也说不出话来了。

可听着声音,她能够明显地感觉到她现在身处一所马车上。

“老实点。”耳边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崔萱感受到有人按住自己的身子,“你现在不过是个又瞎又哑的女娘罢了,与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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