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慈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来由地要对那个叫楚逸的人说那些话;没来由地,自己就“恶向胆边生”了;其实哪儿来这么多的没来由,只不过肖慈溪从来不说罢了,其实他的心里明明是知道的,他从小就是嫉妒周厌文甚至是讨厌他的,因为无时无刻他妈妈,也就是周厌文的姑姑总在拿她和周厌文作比较:什么你看看你表哥多懂事啦;你看看他成绩多好啦;你看看他英语竞赛得奖啦:最终这一切的对于他表哥的表扬最后都会变成一句对于他这个人存在意义的完全否定:你看看你,要你有什么用呢!所以自小肖慈溪虽然没怎么和周厌文见过但是他的心里面对于周厌文早就“厌根深种”了,他设想过要是哪年他过年的时候要下乡去到外公外婆那个小城市拜年的话,他一定要穿上最漂亮的鞋带上最炫酷的玩具让那个除了学习一无所有的“穷”表哥好好羡慕上一阵,但是,他妈从也没带他回去看过,他也在慢慢长大的过程中学会了与家长式的“别人家”的孩子的教育方式和平相处并且充耳不闻了,可没想到他这个素未谋面的表哥会在有一天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的面前,记得那天是一个夏天的下午,但是天空中布满了乌云,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那时候外公外婆去世每两年,周厌文以变换学校会影响自己的学习进程为由拒绝了他妈妈邀请他来宁州一中上学的邀请。

记得那时候传说中的表哥周厌文是被他妈给推进门来的,后面还跟着他们家看热闹的佣人和保姆,他妈平常笑嘻嘻的一个人今天倒是一反往常地沉下了脸,把周厌文推在沙发上的同时还一脚带上了客厅间的大门把那些伸长了脖子看的人给关在了门外,就连肖慈溪也差点一并给赶了出去,那时候肖慈溪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在经过了像是一个世纪一样长的沉默和压抑里,他妈终于稍稍地平复了一下刚刚自己过快的呼吸,机器人式地对着沙发上尸体一样面如死灰的人下达命令般的说道:

“厌文,这样,我明天就给你办手续,争取在这个星期之内帮你把手续申请好,小溪的爸爸在新西兰有同学,到时候我就送你去那边的学校也有人照应,你看怎么样?”

虽然肖慈溪他妈的口气是询问的,但是在场的人每一个觉得她有给别人回绝的余地,沙发上的那个少年头发遮着眼睛,话也不说人也不理,只是在肖慈溪的这个角度,看见他在听到他妈说这话的时候默默地留了一滴眼泪。

他妈说完就出门了,出去之前还特地拉着肖慈溪到身边附在他耳边嘱咐他道:

“帮忙看着你哥,这个星期内千万不能让他出去!知道么1

肖慈溪郑重地点了点头。其实就算他妈不嘱咐他他也不会让肖慈溪出去的,因为他实在是对于他这个表哥太好奇了,他就这么近距离地观察着家里的这个陌生来客,可是这几天他这位“好学生”表哥每天除了躺在他那间他隔壁的客房里面的大床上就是躺在那张大床上,几乎是不吃不喝地过完了那一个星期,任凭肖慈溪怎么言语加动作的刺激和挑衅他都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在肖慈溪都快对于他这个木头人表哥失去了观察的兴趣的时候,他的这位表哥跳楼了。

幸而他家也不高,两层的楼房外加顶层的零零总总顶破了天也就十几米是不能真正伤到什么人的,何况肖慈溪觉得他并不是想要跳楼,他只是想要逃出去而已,所以最后他也就是破了个脚崴了个骨头,被送去医院紧忙包扎了一下就又被送回来了,这次他的楼下还专门请了两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看着,而他妈帮周厌文办护照和出国手续的事情就办的更加积极了。那一刻他忽然就有点儿同情他的这个表哥并且对于他的遭受经历感同身受,就在那个星期的一晚他偷偷地潜入周厌文的房间,就想偷偷看看这个神秘不说话的表哥到底有什么可神秘的。

那时候的月光很亮,大半夜的,肖慈溪甚至可以啊清晰地看到周厌文枕头上大片大片的潮湿泪痕和他脸上哭过的痕迹。周厌文侧身睡得像是个极其没有安全感的孩子,而他的时候上拽着的是一个非常老式的男士钱包,外面的皮都磨掉了,但是周厌文还是拽在手里拽得紧紧的,肖慈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没有弄醒周厌文的情况下才把他手里面的钱包拿了下来,看了看。钱包嘛,当然是用来放钱的了,里面的纸币虽然不多不新,但是全部都按照大小给他们全部都排好了,足以见主人的整理癖之深,当然这些也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周厌文钱包里夹着的两张像片,是刚刚周厌文拽在手里面看着哭着入睡的。肖慈溪打开一看,前面的几张薄薄的透明塑料隔层里无一例外放的都是周厌文的爷爷奶奶,也就是肖慈溪的外公外婆的照片,偶尔夹杂着周厌文自己的一两张多余下来的大小尺寸不一的证件照,但是,当肖慈溪反到最后一张的时候,他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目光,这最后一张是一个男生,不,准确地说是周厌文搂着一个男生,这个被搂着的男生笑得阳光灿烂,眉眼弯弯地在阳光底下舒展了开来,让人看着都忍不住地心情好了起来,反观手搭在他肩膀上的周厌文就好像不是那么开心了,只见他皱着一副眉毛不知道是嫌弃阳光太刺眼还是面前拍照的人不对,总而言之他表情难看的不行,但是在旁边那个男生的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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