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雕像就被推倒了。雕像的高度不代表本人的高度,这事不学也罢。”

岭北城内仅有几座由程克前任修建的纪念碑、凯旋门和记功柱,浮夸的面子工程并不怎么多见。

市区中央的“可喜路”公交站台很接近王府的后门,庄顺就在这里悄悄下了公交车。程克的王府沿着“独秀岭”的山势而建,坐落在浓密的绿荫里。程王爷一直把亲民的江后主当作自己的楷模,所以王府附近看不到哨戒亭和减速带,就连警卫都只是在院落内巡逻。独秀岭后山被开辟为公园,许多居民在这里纳凉散步,享受着闹市中的宁静。

庄顺缓缓爬上林荫道的石梯,他装作一位游客登上独秀岭山腰位置的观景平台,他趴到平台边缘的铁索拦杆上极目远眺。大风吹得铁索不断碰撞发出响声,庄顺的面颊也在风中降了温,他的视线掠过观景台下方的寂静林地,落在远处的广阔居民区里,待在能将全城景观尽收眼底的地方,他感到很是惬意。

一位身穿鲜艳红黄色制服的环卫工人悄悄拿着扫帚来到庄顺身边打了个手势,庄顺便转身跟着他来到观景台角落的值班房。环卫工人用钥匙打开铁门上牢固的保险锁让庄顺走了进去。这位环卫工人左右张望着锁上房门,然后若无其事的来到平台上继续打扫。

值班室中央铺设着一块从兽人国家进口的地毯,庄顺搬开压在地毯上方的椅子,然后掀起地毯的一角,他用力敲打下方的白色地砖,地毯下方的地面随即开始凹陷,原来的地砖在机械带动下向左右两侧移动,一条黑暗的通道显现而出。庄顺拾起不远处书桌上的手电筒,纵身跳进密道。

使用水泥和混凝土浇筑而成的密道内部空间狭窄,这里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四周都是光秃秃的水泥墙壁。庄顺俯身行走其中很容易碰到头,好在他不是头一次走进这条密道,没过多久就找到出口。一道不亚于银行金库的坚固铁门挡住他的去路,这是需要指纹、声音、虹膜三重认证才能开启的铁门,但是今天这道门并没有上锁,庄顺轻易爬上铁门后面的台阶,再次回到地面。

密道的出口隐蔽在假山当中的石洞里,离开空气不流通的过道,庄顺对耀眼的阳光感到不适应。这里是王府内部的小型园林,漂浮着水葫芦和莲花的池塘映照着岸边的垂柳和石制围栏,庄顺看到不远处就有一座掩蔽在怪石和花木中的六角亭。

径直走到六角亭前停下的庄顺看到凉亭里面正有两个人围着石桌走象棋,左侧的棋手看上去年轻而外貌清秀,他穿着敞开胸口的花衬衣,露出胸前结实的肌肉。年轻的棋手起身迎接庄顺说道:“小庄,我们一年多没见面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日不见?”

庄顺答话说道:“如隔三秋,王爷知道我文化不高,就不要来考我了。”

这位起来迎接的年轻人便是“中原王”程克,他是帝国仅有的两位异姓藩王之一。程克在过去五年里把中原北部治理的井井有条,他使用了对比帝国朝廷更为务实的政策。

庄顺的团伙过去在缓冲地带劫掠各种各样的走私者,他每年把大笔收入用来贿赂程克的部下,这件事很快就让王爷知道了。程克觉得庄顺是个可用之才,所以派人秘密将他招安并用来接收从肾山走私过来的物资。因为这一层关系,庄顺才有机会把他的团伙发展壮大。

热情的程克把庄顺请进凉亭里坐下,他拿出手机按了一个号码,王爷对着庄顺说道:“我们先吃喝一番,放个音乐。”

不到半分钟,王府里的侍从就端来饮料和果盘摆到桌上,园林里响起风靡帝国全境的歌曲《江北风格》,整个园林里充满不协调的气氛。

庄顺询问说道:“音乐是从什么地方放出来的?”

正在和王爷对弈的正是李世豪,这位史泽豪的特使拿起果盘里的一串桑子说道:“草地上有伪装成石头的点唱机,岭北商场就有的卖。”

《江北风格》的激昂旋律和雅致的园林格格不入,不过庄顺并不感到意外,他知道这首歌可以干扰窃听活动。

程克指着石桌上的一副残局问道:“小庄,我们不急着谈正事,你看我能不能翻盘?”

庄顺将棋盘旁边一枚手感舒适的木制棋子拿在手里把玩,然后仔细观察着棋盘里的战况。王爷处在一边倒的劣势上,车、马、炮各损其一,大帅在两名贴身卫士的保护下苟延残喘。庄顺见状点评说道:“千岁,赢不了。你的大帅都在九宫格里乱跑了。”

王爷指着对面的主将问道:“他的将不也被我逼到挪位子了吗?”

庄顺听罢说道:“李公是在御花园里散步,王爷是出宫逃难了。”

程克放下手中的棋子对着李世豪说道:“我输了,这是第三把。输不可怕,做到连输三盘,面不改色就是大将风范。小庄,我觉得大帅是最没用的棋子,最后都是被困死在皇城里。”

王爷在对弈上的雅量倒是不容置疑,他绝不会像年老昏聩的江先主因为输掉棋局而将别人截肢。李世豪反驳说道:“将帅尚可飞将,满盘的棋子都是他们的保镖。兵卒只有走一步的能力,能进不能退。等兵走老了,最多当个陪衬。”

程克在侍从拿过来的脸盆里取出一瓶冰镇啤酒递给庄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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