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朵兰德率领着一队人马离开王都多日,走官道速度快,入夜后没多久就看到了驿站。

初春夜里寒凉,也没有要紧的事情,无需连夜赶路,一行人便在驿站歇下,乌朵兰德心中闷堵,便多喝了几杯酒,可越喝越睡不着了,干脆直接去外头透气。

乌朵兰德郁闷的坐在院里的石凳上,望着漫天繁星自言自语道:「祖父,姑母,玄弟这儿我尽力了,只盼他有一天不会后悔吧……」

凉风拂过,刚发芽的树枝跟着沙沙作响,乌朵兰德虽担忧,但她天生不是爱钻牛角尖的人,既已尽力,又何须再为难自己。

除了……

「阿桓……」

乌朵兰德眼神暗淡,想着若是她的阿桓还在,如今的一切又该是什么样的景象……

「唉……」

她越想越觉得难受,想来应是酒喝多了,明日又还要赶路,就随手把面前酒壶一推,打算回屋休息。

可转身的一瞬间,身后骤然袭来一股透骨的凉风。

乌朵兰德是上过战场的人,她敏锐的捕捉到身后汹涌的杀意,随着剑刃破空的声音,她灵活的躲过身后的长剑。

同时隐在腰间软剑出鞘,转身挥剑挡住那人的第二次攻击。

「别来无恙啊,乌朵夫人。」

嘶哑刺耳的声音响起,乌朵兰德定睛看去,她心中「咯噔」一声,惊的手中软剑几乎脱手。

「竟然是你!!」

夜半,赤渊都城中的一所府宅内。

司南月对镜而坐,侍女将她头上的簪花摘下。

她看着银镜中站在她身旁的女子,轻声道:「这些时日,委屈公主做这些粗活了。」

「城主说的哪里话,若不是城主帮忙,我们姐妹恐怕一辈子也出不了那个小院落了。」

现在还拿她当泽露城城主看待的,恐怕也只有甘泉城的这两位公主了。

司南月苦笑道:「我早已卸去城主之位,锦嬅公主别再这样称呼我了,人后称呼我的名字便可。」

「位分有别,这样岂不是太不知礼了。」

「你我年岁相同,又是平辈之人,有何不可?」

玉麟姑母一向御下极严,眼里揉不得沙子,即便锦嬅锦霓两位公主不是姑母所出,想来应该也是在姑母手下受过教的。

「好吧……」

锦嬅将她头上最后一根簪子取下,问道:「南月姑娘接下来是怎么打算的?」

「接下来自然是尽快将你们两姐妹送出赤渊,耽搁的时间越长,你们就越危险。」

「我问的,是南月姑娘你自己……」锦嬅将她扶起坐去榻上,「送走我们之后,姑娘打算怎么脱身?」

司南月笑了笑,道:「我不能离开,我留在这儿,兴许可以早日结束这一切。」

「可是……」

锦嬅眉间轻蹙,她叹了一口气道:「我还未来赤渊联姻时,玉麟夫人便时常念着姑娘,这么多年,她时刻为你提心吊胆,却直到仙逝前,都没能再见姑娘,姑娘要万万保重自己啊!」

提起故人,两人都有些伤感,锦嬅眼中都有了盈盈泪意。

司南月最见不得人哭,她故作轻松的笑道:「放心,无事的。」

两人正说着,外头侍女道:「娘娘,膳房做了银耳燕窝,现在端上来吗?」

是诺敏的声音,诺敏是拉诺的线人,也是拉诺特意安排在她身边的人,她这个时间来应是有要事,司南月心思一动,道:「端上来吧。」

诺敏进来后发现没有外人,便将盘案放在桌子上,对司南月道:「娘娘,咱们的人已经替换了来府中送瓜

果蔬菜的小贩,明日五更他们便从后门进去,掩护两位公主逃出去。」

司南月眼神闪了闪,「一切都按照我说的搭理妥善了?」

「嗯!」

现在虽不是最好的时机,但她依旧没有时间了,既然决定放手一搏,便不再犹豫。

不到五更,锦嬅两姐妹早早被安排在后院,等接应的人一来,她们便躲去空了菜筐中,跟着扮作小贩的自己人离开。

因为南星逃走的原因,现在不管是宫中还是王城都在戒严,保险起见,司南月没有安排她们出城,等这阵子风声过了再将她们送出去。

司南月站在窗前,提心吊胆的看她们离开,诺敏道:「娘娘放心,都已经安排妥当了,不会出岔子的。」

她点点头,又问道:「找来的两具尸身在何处?」

「在后院井里,脸上也做过处理了,不会有人发现的。」

「很好。」司南月悄悄呼出一口气,「这是第四天了,算算时间……那消息也快传进宫了,提前收拾收拾,今天入夜之前应该就能回宫了。」

「是。」

果不其然,午膳时分宫里便来了人,说让她今日就带着悔儿回去,而且是立马启程,不得耽误。

悔儿这几天在外头玩野了,一听要回去是八百个不乐意,司南月随口问道:「王上为何突然这么着急让本宫与公主回宫?」

来传令的侍卫犹豫道:「娘娘恕罪,有些事情属下不能透露,等回去您就知道了。」

侍卫的态度证明了司南月所想成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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