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泠眼色不变,“或许吧。”

“你怎么不坐前面去?”裴倦能看出前面那个位置一定是给白泠留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白泠并没有去前面的位置,甚至还选择了一个极其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

“去干什么?”白泠不解,难道要去被人当成猴子看吗?大家都看她了,谁还会认真听讲座呢?

为何要去做那种宣兵夺主的事情?

“你倒是挺看得开。”裴倦双腿交叠在一起,慵懒的后仰,眉宇间涌上两丝倦意,不自觉的就闭上眼睛了。

有些人一辈子都在追逐功名利禄,而他的小未婚妻,年纪轻轻就已经有所成就,却一点也不张扬,甚至当成麻烦,这份心性不简单。

看到他闭目休憩,白泠也不打扰,认真的听着讲座。

讲座的时间是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的时间,裴倦竟然撑着自己的脑袋睡了过去。

男人的睡意很浅,时不时的还在蹙眉,静默的教室里只有台上的讲师温柔讲课的声音。

忽然台下响起一阵猛烈的掌声,裴倦一睁眼就看到台上的人在对着台下鞠躬,应该是演讲结束了,而他身侧的白泠也站起来鼓掌。

“结束了?”

“嗯。”白泠一声清冷应答都那样的好听。

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后,白泠才带着怕裴倦从一侧的小缝出去。

刚出去,电话就响起了。

“白老师你今天怎么没有来参加我的讲座呀?”刘涛在台上的时候没有见到白泠心中遗憾,只觉得很可惜。

白泠轻笑一声,“刘老师我在这。”

白泠对着前面的那道身影晃晃手机,示意对方看过来。

“你……你是白泠?”刘涛老师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脸上保养得很好,岁月只留下了浅显的痕迹,短发被打理得很规整在脑后,戴着一副眼镜,身上穿着天青色的旗袍,带着一些细碎的绣花,整个裙子很大气端庄。

“是的,我是白泠。”白泠伸出一只手去和对方握手。

“天呐,我和你联系好几年了,从来不知道你竟然这样的年轻,你有二十岁了吗?”

刘涛推推眼镜不可置信的说道。

“我今年刚好二十岁了。”白泠答。

“你……你是从多大开始学习蜀绣的?”刘涛抑制不住的惊讶语气,她们是五年前认识,那个时候的白泠绣工就已经非常了得,说话也极其沉稳,所以从来都没有想过白泠的年纪竟然如此的稚嫩。

“我从五岁就开始学习了。”

“难怪。”刘涛老师连连称奇,她就说白泠的功夫没有个十多年是不可能形成的,果然是已经十五年了,真是不简单,少年成名呀!

目光触及到她身后的男人,这男人浑身透着一股贵气,一看就觉非凡品,更重要的是,这男人一点都不像是他们这个地方的人。

“这位是……”

刘涛老师眼眸微眯着问。

“这是我的未婚夫,裴倦。”白泠大方承认。

裴倦眸见一抹意外,她居然和别人承认了自己的身份,眉宇间涌上笑意。

刘涛激动得拍手称赞:“好啊!你二人真是绝配。一个宛若富贵神仙公子哥,一个是寒山之巅遥不可攀的仙昙,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有眼光竟然给你二人定下这门好亲事,将来的孩子定然也是人中龙凤,将来结婚可千万别忘记了请我喝杯喜酒呀。”

“承蒙刘老师吉言,将来自然是不会忘却刘老师的。”裴倦顺着她的话接下去,倒是有两分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既视感。

白泠一时间语塞,这人怎么给根杆子就往上爬?

“刘老师今天的演讲很精彩我受益颇多。”白泠由衷道。

虽然里面讲了很多是关于基础的东西,但是也有一部分是比较深入的,这些东西是以前师傅没有和自己说到的。

刘涛摆手,虽然她都已经这个年纪了,在这方面也算是有所成就了,但是在白泠的面前还不值一提,触目间,她看见了白泠身上穿着的这条裙子,一时间被吸引了去,起头按住眼镜,定定的看。

“这衣服上的图案是你自己绣的?”

刘涛的眼光毒辣着呢,这样精湛绝美的绣工,除了白泠自己,绝无他人。

“是的,献丑了。”

刘涛一撇嘴,“你要是都献丑了那我们是什么?”

“哎呀呀,这图案真漂亮,配色艳而不俗,实在是绝妙,正好你来了,快帮我看看我这幅画应该怎么处理,我怎么看都觉得有点不匀整。”

刘涛把白泠拉倒休息室打开了一幅作品让白泠,这是一幅落花白鸟图,鸟儿被展翅高飞被绣得栩栩如生的,只是这绽放着的花儿好像差了点什么东西,还有鸟儿的翅膀看上去也不太匀整。

白泠伸手摸了一下,细看片刻后道:“我觉得这个地方可以采用鳞甲绣法,线可以被劈为低于1/16的线,再以绣点类法叠加在其中,最好是藏在鳞甲下面。”

“另外花瓣的掺色也太过于保守了,你不妨再大胆一点其中还可以以奶白色为过渡,不过劈线得要极为的精细才行。”

对于白泠嘴里出来的术语裴倦是不了解,但是他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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