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渊轻哂,“那她又为何要救我?”

九夜皱起眉,“属下也不清楚,不是说女人心海底针吗?说不定是她后悔了?下了毒之后,又发现自己也要死了,就怕了?”

“后悔?”凤清焰又灌下一口烈酒,浓密长睫轻遮住眼底神色,“有意思。”

“报!”

门外突然响起一声。

凤临渊一个眼神递过去,九夜过去打开了门,“何事。”

门外的侍卫恭恭敬敬低头,“太子妃醒了!”

凤临渊一瞬勾唇,扬声慵懒地应了声,“知道了,让她滚过来见我。”

门口的侍卫一愣,“这……”

“怎么!”九夜冷脸呵斥,“太子殿下的话你是没听到还是听不懂!让你去带人,还不快滚!”

殿下刚喝了酒,情绪最是不稳定。

外面的小子真是搞不清楚状况,要是一不小心惹怒了殿下,明年的今天恐怕就是他的忌日了!

侍卫诚惶诚恐,“属下不敢!实在是因为太子妃她已经、已经不在东宫了……”

凤临渊豁然起身,广袖生风,一瞬掠到了门口,单手扣住门口小侍卫的脖子把人提了起来,“没有本宫的允许,谁让她离开的!”

九夜慌忙介入两人中间,“殿下息怒!交给属下,别脏了您的手!”

说着,九夜赶紧踢了小侍卫腿弯一下。

小侍卫“扑通”跪倒在地!

眼看着脑袋就要磕到门槛上,九夜眼疾手快一把提住了他的后衣领,“抬起头来回太子殿下的话!”

小侍卫的嗓子止不住地抖,“是、是太子妃自己要走的,我们这些下人也不敢拦啊,她说、说去面见皇上了!”

“呵呵!”凤临渊狭长眼睑一眯,唇角勾起,“谁给她的狗胆,父皇没有找她,她倒是敢自己往枪口上撞?”

九夜刚想劝两句,“殿下……”

凤临渊大步转身回到房里,“九夜,过来为我更衣,太子妃都去面见父皇了,我这个太子怎么能在这里无所事事?”

九夜心里忍不住埋怨起司羡鱼来。

不是说司家这位小姐是个胆小怕事的乡下丫头吗?

怎么前脚毒害了太子殿下,后脚还自己跑去面圣了呢!

希望她最好知道分寸,不要在皇帝面前胡言乱语。

暗中踢了门口的小侍卫一脚,九夜飞快转身,跟进了房里。

……

“皇上驾到——”

随着一声尖细的公鸭嗓,满殿的人都跪了下来。

司羡鱼提起裙摆,恭恭敬敬在正中央跪了下来,“臣女司羡鱼,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眼尾余光瞥到一抹明黄衣角从斜侧路过,停在了司羡鱼的正面。

稍微停顿之后,上面才响起皇帝宽厚又不失威严的声音,“平身。”

“谢皇上!”司羡鱼叩首,然后站起来,双手交握,低垂着头,目不斜视,站姿恭敬又不失端庄。

皇帝不禁多看了她两眼,“你就是……司相的女儿?朕听说过你,不过今日不是你和太子的洞房花烛之夜吗?你为何突然跑来求见于朕?”司羡鱼微微一愣,“皇上还不知道?”

“大胆!”一旁的公公立刻呵斥过来,“你是什么身份,轮得到你来质疑皇上?”

司羡鱼垂首恭敬,“臣女逾矩了,请皇上恕罪,但臣女不得不来主动向皇上请罪,不久之前太子殿下在东宫之中被人下毒——”

“什么?!”皇帝大吃一惊。

司羡鱼只瞥了一眼,就两个字评价:太假。

皇帝的惊讶太过流于表面,睁大了眼睛,拔高了音量,可是眼神里却没有一点真的吃惊和担忧。

“那太子现在怎么样了!为何没有人来告诉朕!真是反了,你们这群奴才都成天干什么吃的!”皇帝怒而拍桌。

“父皇无需担忧。”忽然一道浅笑低吟从门口进来。

司羡鱼猝然回头——

凤临渊一身玄色绣织金蟒纹的常服,大步从容走进来。

和她的视线对上的瞬间,单侧眉梢轻轻一挑。

而凤临渊的身后,还跟了一朵风中摇曳的小白花司音音。

司羡鱼的右眼皮顿时跳了起来。

司音音一见到她,立刻快步过来一把挽住司羡鱼的胳膊,焦急又担心,“姐姐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自己一人偷偷跑了,就算毒害太子殿下罪不可赦,可殿下也没说要杀了你啊!你这样一走了之……可是会连累爹娘的!”

司音音最后一句,是凑近司羡鱼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警告的!

司羡鱼觉得好笑。

她还什么都没说,对方就这么急不可耐地把“毒害太子”的罪名按在她头上。

可真是人美心善的好妹妹!

收回视线,司羡鱼站好,抽出被司音音挽住的那只手,“我只是说出事实罢了,妹妹无需担心!”

说出事实?

司音音心里一喜。

既然这傻子上赶着找死,那还真不要她多费心了。

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站在旁边,似乎想劝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简直我见犹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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