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州一处叫下黎的山路中,刚刚获得名字不久的余凤髓步履蹒跚,干瘦的身子在烈日下摇摇晃晃,好像风稍微大一点,这个竹竿少年就会扑通倒地。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余凤髓饿啊!

干裂的嘴唇上布满裂沟,如久违逢霖的旱地,饥渴交加的余凤髓现在后悔了,后悔自己当初为了在余祯龙心中留下最后一点风骨与骄傲,没有等余祯龙给自己收拾盘缠就上路了。

“娘嘞,乾帝有九州,一州之境就这么大?”

离开岁城后余凤髓就在数着日子过,今天已经是他行走江湖的第四十六天了,然而他还没有离开金钱州的地界。

抱怨一声,在路边捡了根较直的木棍拄着,余凤髓准备先去找点吃的。

这荒山野岭的,饿死在路上,那个行人路过了,还吓人家一跳呢。

不过同是离家,余祯年与余凤髓相比,那就是活生生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与三日一餐的余凤髓相比,余祯年的日子不要太滋润,衣食住行不用担心不说,身边还有个大剑豪可以畅谈江湖。

不过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余凤髓愁饱暖,余祯年愁家姐。

三姐的光阴长河自己已经看过无数遍,余祯年知道,想要给三姐独吞扶摇宗神木下的唯一活灵根,难度不小。

主要是时间不够,得赶紧赶快了。

明天就要上扶摇宗,若是今天晚上还不能让大剑豪答应帮忙,那就只能带着龙珠上扶摇宗了。

毫无睡意的人躺在床上想了想,最终咬牙决定再次窥视陈与义的光阴长河。

而当下定决心的余祯年窥视,一副宏伟的光阴长河立即在他脑海中显现。

那是一个充满剑并只有剑的世界,唯一的例外,就是被无数剑气簇拥的老人。

余祯年看着光阴长河中那个不是陈与义的老人,他被无数剑气簇拥,好像他是这一切斑驳如流光的剑气的源头,又好像所有的剑气簇拥在此,只是为了护住这个老人。

余祯年为自己看到的光阴长河而震撼失神,这是他除了老天师外,见过最震撼的光阴长河!

只有剑的世界!

好一会过去,看过了陈与义光阴长河中最重要片段的余祯年才醒来,醒来的人心情五味杂陈的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后,才拎着早早准备的好酒去找陈与义了。

另一边,房间里的大剑豪同样装了一肚子愁。

明天余有钱一行人就要上扶摇宗,自己要是去了扶摇宗,那扶摇宗还不得鸡犬升天?

可如果再不让余有钱答应请自己喝酒的话,明天分道扬镳后,之后的机会就得等之后了。

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陈与义发现,余有钱真的很有钱,比自己想的还有钱得多!

可钱再多那也是人家的钱啊。

这个一辈子没为剑道修行愁过的大剑豪,此时在愁自己以后的酒水钱。

自己没什么本事,就剑道造诣还行,在想着要不要卖艺为生,以自己教授余有钱一招一式为筹码,换取余有钱请自己喝一辈子酒时,门外突然传来余有钱的声音。

开门后看着拎酒而来的余有钱,陈与义顿时皱眉。

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就知道大剑豪没睡,特意带来一壶百花酿。还是老规矩,以酒换故事,不过酒是百花酿,故事得是好故事。”

陈与义看着细皮嫩肉,套上一身粉装估计比娘们还好看的少年,面无表情。

猫生猫,虎生虎,老鼠的孩子会打洞,那个余半州生意做得那么大,稳当当的精明人,这余有钱,肚子里的肠子稳是九曲八弯。

这段时间来,陈与义也了解了一些余有钱的德行,比如滴酒不沾,比如对崇宁仙子重视无比。

“黄鼠狼给鸡拜年。”陈与义没来由的说了一句。

“大剑豪说的哪里话,我这顶多叫无事不登三宝殿。”

余祯年腆着笑脸说到,还故意将手中大名鼎鼎的百花酿去了酒封,殷勤的来到桌前给大剑豪满上。

还没动口,馥郁芬芳的酒香已经扑鼻而立,酒虫上脑的大剑豪看了又看,忍了又忍,最终还是一饮而尽。

一口神仙酿,荡起千回肠。

“啊~板扎!”

见此,余祯年心安半截。之前青山松下对弈的神仙都讲究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一套,大剑豪再厉害,也厉害不过那二位啊,得守江湖规矩!

余祯年当然不知道青山青松下的二者不在江湖中。

将空荡荡的酒碗再次满上,余祯年才开口到:“大剑豪,其实我有一个秘密。”

余祯年故意停顿酝酿一下,然后以意味深长的口吻接着说到:“我知道怎么救大剑豪的师傅。”

此话一出,陈与义喝酒的动作戛然而止,酒碗还在嘴前。

整个房间寂静得能听到鼻息声。

四目对视片刻,陈与义才主动打破宁静说到:“我就说嘛,能背着一道龙虎山最高级别符箓的人,怎么可能简单。你和老天师什么关系?”

虽然师傅的事被余有钱一语道破,不过陈与义并没有因为一时的激动而乱了方寸。

龙虎山龙虎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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