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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薛晏沉默了半晌,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君怀琅耐心地搂着他,轻轻拍他的肩背。

忽然,他被薛晏一把拉进了怀里。

薛晏搂得很紧,君怀琅被他极强的力道带得朝前一摔,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

薛晏的胳膊紧紧地箍住他,将他的肩背搂得生疼。

君怀琅没有抗拒,只抬手勾住了他的肩,默默回应他。

“……怀琅。”薛晏紧搂着他说。“我原本想,等朝局稳定,就亲自带兵收复燕郡。待燕郡收复之日,我就带你一起,回我的家看看。”

薛晏一直将燕郡当做他家,君怀琅是知道的。

前世,许家和四皇子趁机夺权,也是趁着薛晏领兵北上时,发动的政变。那时,长安给薛晏发了三次急报,但薛晏硬是直到完将燕郡打下来,才赶回的长安。

君怀琅知道那个地方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如今看来……一定是燕郡出事了。

他嗯了一声,拍了拍薛晏的后背,温声道:“我也想去看看,看看你长大的地方是什么样。”

薛晏却说:“我没有家了。”

说到这里,他喉头微不可闻地哽咽了一下。但紧跟着,便被他倔强地忍了过去,将那点泪意都忍了下去。

君怀琅回抱住他。

“怎么没有家。”他缓缓开口,清润的嗓音如同缓缓淌过山谷的冰川融雪。

“当初,燕郡是你家,如今同我在一起,我在哪儿,你便该把家搬到哪儿了吧?”

薛晏的身体明显顿了顿。

接着,他搂得更紧了。

“你要想明白。”他发狠似的侧过脸,脸颊紧紧贴着君怀琅的脖颈,说。“你总说我不是煞星,但现在我告诉你,我的确是。即便你说不是,我也是。”

他分明是喝多了酒,即便口齿仍旧是清楚的,但声音里那耍横的狠劲儿,却是瞒不住人的。

君怀琅无奈中又觉出几分可爱来,低笑道:“好,你是。”

薛晏接着道:“我克父母,妨亲缘,煞星照命,如今连皇上中毒,也与我有关。”

君怀琅道:“不是,你只是……”

薛晏:“就是。”

君怀琅哭笑不得:“好,是。”

薛晏又说:“总之,我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都想办法用我来害人,我虽然缠着你,你也该知道怕,躲我远一点。”

他声音低了下去。

君怀琅抬手覆在他后颈上,将他的脸按进自己的肩窝里。

“你舍得放我走?”他问道。

薛晏停顿了半晌。

“我只有你一个人了。”他的声音低落极了,带着隐忍的气音。“但是……”

“没有但是。”君怀琅打断了他。

他推了推薛晏的肩膀,示意他放开自己些。薛晏胳膊松开了几分,却仍极其不舍地圈着他。

君怀琅将他推远了些,正好能对上他的眼睛。

那双琥珀色的眼,还带着些水色。他睫毛又长又密,此时纤细的睫毛梢上还挂着泪珠,一眨眼,便颤巍巍的。

君怀琅抬手,替他擦了擦眼睛。

“我也不会走的。”他说。“你总抄《度厄经》,但你也知道,经书镇不住你的煞气,是不是?”

薛晏点了点头。

“经书自然无用。”君怀琅说。“但我知道,什么镇得住你的煞气。”

薛晏的眼亮了亮。

“什么?”他问道。

君怀琅缓缓开口:“我啊。”

他抬起手来,覆在薛晏的脸颊上。

“你信不信?”

薛晏小声嘟哝:“我没喝多,你别糊弄我……”

“那你就跟我一起过一辈子,试一试。”君怀琅说。

——

君怀琅一整夜都没有出宫。

他醒来时,晨光初露。透过珍贵厚重的窗格,金红的日光洒了一地。

御书房中有个不大的床榻。昨天夜里,薛晏按着他亲了一通,便将他裹着拽到了床榻上。

那床榻不过是供皇帝在此小憩用的,并不宽敞,他们两个人高马大的大小伙子躺上去,就显得颇为拥挤。

但薛晏喝多了酒,缠人得紧,将君怀琅紧紧搂在怀里,便也不至于睡到床榻底下去。

昨天夜里,他酒劲上来,迷迷糊糊的,君怀琅只问了几句,他便管不住嘴,将今日发生的事一股脑儿都告诉了君怀琅。

他絮絮地说,渐渐便说得睡着了。但燕王之事,君怀琅经他的口,便也听出了个七七八八。

君怀琅这才恍然知晓。

前一世,他也见过薛晏一面。他模样虽冰冷难近,但却并没看出明显的戾色。

他与清平帝,也向来相处得不错。清平帝虽忌惮厌恶他,却也因着他的能力,不得不用他。他们二人恪守着君臣的界限,也算相安无事。

但待薛晏自燕云返回长安后,便成了另一个人。

他杀死云南王后,又亲自领兵杀进皇城,手刃了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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