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珊珊是一个各方面都相当优秀的孩子,成绩拔尖,理科生。她生前几天参加了高考,但成绩死后才出,数学是满分。因此她的老师试图联系她想要用她的成绩做宣传,但没联系上,就此作罢——她的父亲早已亡故。而她的母亲只是一个清洁工,为了她的死黯然神伤,焦头烂额,无暇顾忌太多,更没有心情面对女儿的老师,至今她还没有还完丈夫遗留的欠款。”

“我倒比较关心他父亲的案子。”江秋开口暗示。

梁安却摇了摇头,“案卷上想要的细节都没有,但我可以带你去见见办这个案子的人。等我先验证一个猜测,在马俊醒来之前做点准备。”

他们又来到了那座高级公寓,马俊的父母家,著名企业家马城的住所。

梁安走在前面,江秋跟着他走,却又有些心不在焉。梁安察觉到了他时常飘过来的视线。

“怎么了?”

“其实……”江秋斟酌了一下言辞,“马城应该‘认识’我。”

梁安停下了脚步,神情反倒从轻松逐渐变得凝重,打量着他。

“马城和你爸也有关系?”

江秋被看的有些不自在。

“之前在医院,他一开始因为自己的状态而没有注意到我。但离开的时候,看见我的脸,他有些惊讶。”

“只是这样?你什么时候能更关心一下你自己。”梁安却乐了,“那你是担心,他把我带你过来的事告诉江卓?”

江秋虽然还是有些犹豫,摇摇头,“不至于,他们应该交情不深,我以前确实没有见过他。但我也不能排除这段时间……我不知道的时候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其他的事。”

“我的意思是,你没必要为了这种事束手束脚。”梁安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就算是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江秋用难言的矛盾表情瞧了他一眼,这或许是这段时间他表现出来的最生动,也是最纠结的情绪。

“咱们走的正行的端。”梁安也不知道拿来的底气说这句话,“那刚好,借你的脸试探一下,究竟是不是。”

“你倒是敢说……”

江秋也不知道他哪里借来的胆子和信心,很久不见,这话也是越来越说的离谱了。

比他这天来一些奇怪的举动更加让人摸不着头脑。

“你要怎么做?”

他真怕这位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放飞自我的警官一个冲动,反而就把自己所有的底细一窝端了。

“你觉得我会怎么做就怎么做,一切照常,现在你是小江警官,”梁安却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所以现在我才是你的助手。”他把资料递给了江秋,那是马俊作为凶手的案件过程的结案报告的初版,副本,只作为一个参考。

“我一直也不是你的助手。”江秋关注点倒不在这,一边被梁安推到了门口,一边皱着眉。

“你说不是那就不是。”梁安熟稔的应答,又替他按下了马城家的门铃。

门开了。

“马先生。”江秋整个人的气质似乎都变了,他微微颔首,叹了一口气,像是认命了,也开始敬业的演出,“冒昧了,我们是来跟您了解马俊的事的。”

在家里的只有马城一人,他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样,比在医院时更坦然,也没了那时隐约有些低落的情绪。或许确实是因为马城病情转好,他才有了这样微妙的改变。

看到江秋,他倒是没有先前他所说的惊讶,又或许是把情绪收束住了,和在医院做好见到警察的准备以后,没有在一开始表露出过多的担忧的表现是同一个理由。

“我们听说,马俊定期会看心理医生。这件事您是知情的吧?”

“是,”马城点点头,“他确实有一些心理上的问题,不然我也不会不让他完成学业。当然,这也是他自己的选择。毕竟有隐患在,他也害怕对其他人造成伤害,不仅仅是丢面子的问题。具体的病情情况我目前不清楚,你倒是可以等他醒了去问问他——童医生那边我知道,不经过本人允许,他是不会暴露病人隐私的。”

江秋也像是了然,随意的翻动了一下手上的资料,当着马城的面多看了几眼,隔了将近二十秒,又像是突然才发现了什么,才反应过来抬起了头。

“那您是怎么知道他的病情的呢?”他好像有些适时的困惑,“或者说,您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是在什么时候,有什么诱因?您是怎么产生怀疑的?”

一连串的问句并没有打断马城从容的反应,反倒让他苦涩的笑了笑,让人看不出意味何在,没有任何的破绽。

“其实一开始我也没觉得他和普通孩子有什么不同。”他就像一个最普通的一个家长一样感慨道,“他的成绩很优秀,我们家有大女儿,她比他更优秀,所以这并不突出。但我们没有忽视他的成长,只是很多他平时做的,在我们看来和调皮一些的孩子没有区别的小事,譬如偶尔暴力,喜怒无常,反复积累起来就显得更突出——这才引起了我们的警惕。

一开始也只是警惕,我们不是专家,不可能因为一点点性格问题就觉得他必须被关起来,只会想着要潜移默化的改变他。然而后来,还是造成了一些损失。”

江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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