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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简欢仰着头,努力想要看清沈寂之的脸。

但眼前在下雨。

像是在雨天,站在窗前往外看,雨帘朦胧了视线,青山藏在雾霭里,令人看不清。

可言语是清晰的。

胸腔中那颗又酸又涩猛烈跳动着的心脏,是清晰的。

且从来没有一刻,像现下这般清晰。

因为被欺瞒,以为自己被耍弄的怒火,在先前将胸腔烧得一地狼藉。

让她变得不像她,冲动,偏执,不理智,还委屈得想哭。

明明穿书后她经历了那么多,是个成年人了,怎么还和小姑娘一样。

简欢都看不起自己。

她挥开沈寂之给她擦眼泪的手,用衣袖粗糙地抹了把脸,努力止住哭声,想理智的,体面的,回答他的问题。

但见鬼的,怎么都止不住。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眼泪它自己就是要掉。

沈寂之垂眸,望着被挥开的手,一颗心沉入海底,眼睫动了动。

指甲修整得干干净净的指尖在颤,他强行把手收回。

如她自己所说,她确实重财。

但不是所有财她都会要,在这方面,她有自己的取舍。该她的,不该她的,分得很清。

所以终究是,这些丹果,也抵消不了他的欺瞒吗。

少年眸光幽深,望着笔直杵在墙边,气愤地擦着眼泪的简欢,暴戾在体内肆虐,丹田处的五色石止不住的蠢蠢欲动。

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把一些恶劣的不被正道所容的念头压下,也没说什么,往后退了一步,就打算离开。

“沈寂之!”简欢喊住他,一头扎入他的怀里,双手抱住他劲廋的腰,哭腔细细碎碎,“……你怎么都不生气啊?”

要是换做是她,她估计用膳的时候就会掀桌而起,让他滚。

天涯何处无芳草,拜拜就拜拜。可他这个人,怎么却这样。

沈寂之身形一颤,下意识伸手环住她,有些不敢相信:“嗯?”

简欢把擦不完的眼泪鼻涕统统蹭他衣襟上,平复了一下心情,小声道:“祁七是我故意带来的。”

像是明白了她的答案,沈寂之眉梢轻轻弯了下,将下巴抵在简欢发顶,收紧抱着她的手,甘之若饴:“嗯。”

从简欢知道他瞒着不还钱时,他就知道了。

也是,祁七这样的,她怎么会看得上。

“你其实。”沈寂之想了想,出言道,“可以直接来质问我。”

简欢从他怀中抬起头来,眼泪已经止住了,但眼睛红的像小兔子,黑眸亮的像刚被雨洗净的曜石,她嘀咕着重复:“我说我是故意的。”

沈寂之不解:“?”

“那个时候……我不太想要你的解释。”简欢有些不好意思,声音愈发小,“我只是想要气你。”

想宣泄。

然后她潜意识很清楚,做什么能让他最生气……

简欢有些心虚地觑他一眼,又飞快收回,视线落在被她擦得一片狼藉的衣襟上,伸手给他砸了个清洁术。

沈寂之安静片刻,敛目淡声,回:“只能说,我品味还不错。”

简欢略微疑惑:“什么?”

沈寂之抬手,敲敲她的脑袋,云淡风轻地夸:“挑的道侣挺聪明,知道打蛇打七寸。”

简欢破涕而笑,抬脚虚踩了下他的鞋,轻哼一声。

两人没再说话,只静静抱着。

简欢把脸埋在他怀里,她闭着眼,耳边是沈寂之沉稳跳动的心脏,一下又一下。

后屋峭壁悬崖间的山风从破了个大口的木窗灌进来,拂起两人的衣摆。

同是玉清的白色弟子袍,轻晃着,交缠着。

浓郁的灵气在空中流动,不知不觉溜进鼻间,混入四肢百骸,抵达心尖。

原先被怒火烧成灰烬的废墟里,嫩芽破土而生,一切焕然一新。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

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简欢想,今后她也会对他很好,不会让他吃亏的。

-

房内的丹果都按原样收了回去,简欢双手叉腰,站在破窗前,满脸心疼,懊悔地自我反省。

冲动是魔鬼,要不得啊要不得。

真想回到下午时分,把今日重过一遍。

可惜这修仙界,也没有后悔药。

沈寂之蹲在窗外,在废木堆里挑挑拣拣,拿了些能用的,起身对简欢道:“明日买些灵木,能修。”简欢点头。

他看向她,很顺其自然地问:“今晚睡我那?”

闻言,简欢的睫毛轻颤了下。

她将叉着腰的双手放了下来,乌黑的瞳孔向他那一转,又垂下,看看地面,然后又抬起头,视线碰他一下,又收回来。

沈寂之将能用的残料堆到一旁,见状没催也没说什么,神情自若地等她的答案。

没想对她做什么,只是想和她待在一起。

她同意当然好。

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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