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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吴婕妤与薛美人的发现,替嬴政补上了拼图的最后一块,至此,冯家与皇太后的筹谋昭然若揭。

至于现下他们正在筹谋的事……

嬴政倏然冷笑出声。

吴婕妤与薛美人并非蠢人,自然也从这些过往旧事当中察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崇庆公主多半是没有死的。

而从先帝将大批珍宝暗中赐予崇庆公主来看,显然她并没有失去父亲的疼爱。

可既然如此,这位金尊玉贵的公主,又为何要瞒过世人耳目假死?

她背地里,究竟在图谋什么?

先帝亲自炮制了崇庆公主假死之事,又大笔赐下诸多宝物奇珍,对此,彼时正执掌六宫的皇太后当真一无所知吗?

再联想到天子登基之后,与兴庆宫隐隐的对立……

吴婕妤跟薛美人都不敢再往下想了。

尤其吴婕妤心细如尘,又好读史书,此刻低垂着眼睫跪在地上,脸上不显山不露水,心里却不禁思量——对于今次的调查结果,当今天子大抵早就有所预料了吧?

否则,淑妃怎么会如此巧合的被分配了筹办皇太后寿辰的任务,又如此恰到好处的被天子命令将手头诸多事项交付给她们?

而就在这之后,先帝与崇庆公主身上的重重疑云就被她们发现,正好避开了淑妃。

要知道,淑妃与皇太后一样,她们都姓冯啊!

近日以来,天子也曾见过淑妃几次,其形容之和煦与往日并无不同,可正因如此,吴婕妤才愈发觉得君心似海、不可度量。

她甚至有些不受控制的想,既然崇庆公主一事疑云重重,而兴庆宫又似乎有所参与,而天子显然对此早有预料,那么,近来两宫修好、母子和睦,是否也只是一种假象?

而谁又能透过那看似风平浪静的海面,窥视到在那之下究竟蕴藏着怎样的惊涛骇浪?

吴婕妤微微出神,冷不防听天子道:“婕妤。”

吴婕妤猝不及防,着实一惊,不由自主的打个冷战,这才恍然应声:“是,妾身在此。”

嬴政静静的注视她一会儿,然后笑了:“好像吓到你了?朕有那么可怕吗?”

吴婕妤认真道:“是妾身自幼胆小,禁不得大事。”

嬴政听她将最后两个字咬得稍重一些,再看旁边脸上尤且带着几分茫然的薛美人,不禁在心下感慨——到底是聪明人啊。

薛美人见状,虽不明白这二人在打什么机锋,却也知情识趣,马上便道:“妾身还有些事务没有忙完,这便该告退了……”

“不必如此,”嬴政打断了她:“现在,朕有件事要交由你们去做。”

他没给二人多思多想的机会,径自道:“本朝以孝治天下,朕须得向皇太后尽孝,尔等身在后宫,除去要同皇太后请安之外,也要敬奉兴庆宫偏殿里的太妃们,近来都将手头的事情放一放,若得了空,也往太妃们处去坐一坐。”

这吩咐显然跟吴婕妤和薛美人事先料想的不一样。

先帝驾崩之后,除去皇太后这个昔日的正宫皇后,其余太妃们都成了明日黄花。

不管是得宠过的也好,圣恩平平的也罢,即便还正当韶年、风华正茂,这后宫也已经不再是她们的天下了。

天子为什么会关注这样一群几乎被所有人遗忘了的太妃呢?

吴婕妤百思不得其解。

薛美人也一样。

嬴政看出了她们的好奇,道:“想知道缘由吗?”

吴婕妤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

嬴政眼底不无赞赏:“婕妤当真是个妙人啊。”

……

吴婕妤跟薛美人领了君命,很快便将其落实到了实处。

且她们很聪明,不是自己一个人做,而是带着所有后妃一起去给太妃们请安,再对比近来天子对皇太后的敬重与孝顺,所有人都觉得这是后妃们在附和天子的行径,向朝野民间展示皇家孝悌之道堪为天下表率。

如此上下一体,君臣同心,瞬间在臣民间兴起了一股褒赞天家美德的风尚。

陛下你真孝顺,陛下你真棒!

……

在满殿朝臣为天家感人至深的母子情唱赞歌的同时,嬴政并没有放弃对朝臣们的摧残和剥削,坚持将天工作制落实到实处,并试图将此作为定例推行。

半天工作制太他妈反帝性了!

这种工作方式能被推行就很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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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们最近简直要烦死王越了。

午饭吃完大家都准备散了,这狗比腆着脸又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了,美其名曰“一日何其长,而吾辈得以为君分忧之时几何?”。

然后下午留在那儿继续肝。

其余四位宰相齐齐装死,照常打卡下班。

只有跟王越同为中书令的柳玄处在蚌埠住了与蚌埠不住的界限之间,头大如斗,来回横跳。

这他妈咋整啊!

同在中书省,低头不见抬头见,你带头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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