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2();

read2();李广利在恐惧与惶然之中,勉强转动着自己的大脑。

那个门客是谁的人?

宫廷之内,哪位皇子的马前卒,亦或者说,就是皇太子本人派遣来的细作?

若是前者,对方现下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等待。

等江充出面告发皇太子行巫蛊之事,诅咒君上,等皇帝大怒,发作储君一系,清洗后族。

尘埃落定之后,他才会伺机而动,告诉皇帝——臣日前得知,巫蛊之事,乃系江充、李广利合谋构陷,实属子虚乌有……

到那时候,皇帝的愤怒足以埋葬一切!

别说是他,就连八皇子,怕也未必能够幸免!

一位储君的身亡,会带着难以计量的人走向陌路,而为此陪葬的人,更将不可胜数!

而倘若那门客从一开始就是皇太子的人,那就更可怕了。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又为此做出了哪些努力,乃至于串联江充,使八皇子的亲信悄悄埋下木偶,他想干什么,已经是呼之欲出了!

当然是在时机成熟的时候,给予己方致命一击,将其送上西天!

冷汗源源不断的从李广利的额头渗出,而他甚至于顾不上去擦拭,在书房中反复踱步许久,终于仓皇的做出了决定:“备车,我要出门一趟!”

他要去找江充和姻亲刘屈氂商议此事。

从几人联合一处,谋划这件案子开始,就已经被绑定在了一起,要么一起生,要么一起死,没有别的可能!

而这个计划本身,其实就相当于一辆没有设置刹车程序的快车,一脚踩下油门之后,除非撞到什么东西,否则如何也无法停下了。

木偶已经被埋在了皇太子的宫室里,幕后之人虎视眈眈,如今主动权已经不在他们手上,对方随时都有可能发难,再不去抢夺时间,商议对策,那就真的完了!

李广利到了儿女亲家、澎侯刘屈氂府上,又请后者马上去请江充。

江充闻讯之后,身披斗篷,遮住身漏夜前来,进门之后,难掩怫然:“海西侯,我们之前不是说过,事成之前不要再见面了吗?今晚之事,你最好给我一个理由!”

李广利如今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再不复定计之时的踌躇满志,闻言也不忍让,当即作色道:“那个提议我行巫蛊之事构陷皇太子的门客不见了,这个理由够不够?!”

“什么?!”江充大惊失色!

在场的三人当中,李广利是外戚,刘屈氂是宗室,而他,却是带有汉室特色的特务,绣衣使者出身。

前两人能够出人头地,或多或少(很大成分)是占了时运亦或者出身的缘故,而他江充,那可真就是从最底层打拼出来的人精。

而无论是他自己的头脑,还是他那本就特殊的工作性质,都叫他瞬间就意识到了此事的严重性。

彼时江充头脑当中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完蛋了!

第二个念头是——有没有机会反水?

就说是我江充查获了这起反意图构陷太子、颠覆大汉的阴谋势力集团!

至于先前的联合,可以说是为了深入敌营,得到第一手证据……

李广利出身平平,之所以有今日,纯粹是占了李夫人的光,他搞不清这些弯弯绕,但是刘屈氂不一样。

宗室子弟,又能混到出人头地,他对于这些服务于顶层人物的特务太了解了。

毫无道德观念的王八蛋,有奶就是娘!

现下既已经到了危急关头,刘屈氂语气也没那么客气了,无论江充有没有反水的意思,他都在第一时间内给出了警告:“事已至此,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他向江充示意对面的坐席:“如今咱们三个已经是一条藤上的蚂蚱,此事若被揭发,跑得了谁?还是坐下来好好商议一下该当如何应对吧。”

江充听出了刘屈氂言语之中的威胁,不露痕迹的磨了磨牙,到底坐了下去:“澎侯说的很是。”

李广利遂将事情经过告知:“今日我使人去请他,却发现已经是人去楼空了……”

江充急了:“我叫你杀他灭口,你不忍为之,使人将其看管,居然也没看住?”

刘屈氂又打了一个圆场:“还是想想该怎么办吧……”

江充几乎是立时便站起身来:“此事因他挑唆而起,又因他消失而生变,破局之法,在一人,我马上去查!”

在这方面,他有着李广利和刘屈氂都无法比拟的优势,那就是无孔不入的绣衣使者们可以源源不断的为他提供情报。

李广利与刘屈氂惴惴不安的站起身来。

前者试探着问:“如若现下使人去将那木偶挖出来,及时销毁掉……”

江充听罢,便冷笑起来:“若此事乃是哪位皇子暗中为之,你的人刚靠过去,马上被抓个现行,届时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

“而倘若此事乃是皇太子设计……”

他眼眸微眯,已生绝望之感:“岂不是自投罗网!”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