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都-住-手!”机场经理跌跌撞撞地从门里被人推进来,哆哆嗦嗦地大喝一声。

王爱民都诧异了,用枪顶住他脑袋问:“你什么东西?”

“王先生您好,我是这里的负责人。”机场经理抖着手递上名片,这是刚才蓝昼把他扔进来之前塞他手里的。除了这张名片,还有一张大额支票这会儿躺在他口袋里,足以让他卖命的金额令他勇气倍增,指着地上被子弹打坏了的红木椅子,结结巴巴地把蓝昼教的话给说了:“这套红木桌椅是今年纽约拍卖会上买回来的,价格非常高昂,如果你们要在这里闹事,必须容许我将剩下完好的家具搬出去保。您是中国国学大师您应该很清楚,池大师的作品有市无价,恐怕连您的收藏品里面都没有这样好品质的……”

“放屁!”国学王大师甩手一个耳光,“你这个小杂碎,活腻了吧这时候跑出来讹诈我?”

机场经理都快哭了,捂着脸喊冤。眼看王爱民说不清楚就要开枪,池良易捡起一块残破桌腿、用力在地上一磕!

“这既有胶又有钉,连榫卯结构都不是,怎么可能是正品呢?”池良易认真科普,“你们看这儿反面,没有落款。今年纽约拍卖会成交的那套红木新明式大四件压根也不包含官帽椅,更别说这茶几不是明式的。”

“你谁?你说不是就不是?”机场经理壮着胆子反驳。

池良易扔了手头木头,云淡风轻一掸指间灰尘。之前多少的狼狈怯懦都烟消云散,他抬眼微微一笑,温和地正色说:“纽约拍卖会那套红木家具是我做的,我说这不是、就一定不是。”

中国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明式家具制作工艺传承人,池良易池大师在此。舞刀弄枪游走生死他不敢,他害怕,但是说起家具制作技艺,他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进一步是深渊他亦能做到“朝闻道、夕可死矣”。

仙气飘飘然于池良易的身侧,李微然一脸的刮目相看,phil眼里的痴迷神色都快溢出来的,而最纠结的还是王爱民——打了半天,突然发现对手是自己的爱豆,这可怎么办才好?

爱豆给自己做女婿,那这火还发不发了?

千亿豪门的老丈人和24k纯金国学大师的老丈人,孰美?

还有就是想象中的池大师七老八十梅妻鹤子,眼前的池大师年轻英俊软骨头讨人嫌,这是爱豆终于来到我身边,还是爱豆现场光环破灭?

王爱民一脸懵,再次垂下了持枪的手臂。

“池大叔在中国c市有一座四合院,我很喜欢那里,我想回那里去,你放我们走吧!”phil反应过来这是蓝昼的安排,也看出来她爸居然对池大师有所神往,“再闹下去无非是一拍两散,你真的想看我死吗?”

王爱民还是生气的,气呼呼地质问女儿:“你不也没管我的死活吗?就知道顾着你自己喜欢,坏了我多少大事!”

“那本来就是你的一厢情愿,没有池良易我也不会嫁给蓝昼的,蓝昼压根不可能娶我,到最后你还是会被他算计,你斗不过蓝昼的,他那人有多阴险狡诈,你见过他吃亏吗?”phil推心置腹地诚恳地说,“中国人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跟蓝昼就此好聚好散,也许还能图个以后。”

及时止损,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王爱民几十年刀头舔血,太明白这个道理了。梁氏集团的人摆出架势一定会保住池良易,蓝昼那狗东西缩在他爸的狗窝里不出来,他再在这里较真下去,能杀的人只不过是他自己的女儿和外孙。

妈的!王爱民心里怒骂一声,脸上已是放弃神情。

一室的剑拔弩张走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点,phil示意李微然带着池良易先离开。池良易望着phil,不肯先走,王爱民这边也用一种复杂莫名的眼神瞪着池良易,phil背上是冷汗,斗着胆子顺从蓝昼的手势示意,她上前走到了王爱民的身边,先将王爱民的手枪卸下,然后动作非常僵硬不自然地挽住了他的手。

王爱民也是浑身一哆嗦,毕竟除了打架,这女儿从没有这样平和地牵过他手。

“爸——爸爸……”phil强忍着恶心冲他撒娇,“哪怕就一次,你像别人家的爸爸对待女儿那样对我,好吗?”

当我是小棉袄,是需要你保护的小女孩,是你付出纯然父爱谋一个幸福未来的宝贝女儿。

为了池良易放心先行离开,phil甚至忍着恶寒依偎在了王爱民身侧。两百斤的大胖子身上热度惊人,肉肉结实的肩膀靠上去还挺实在的舒服,phil头昏昏的想起了很久以前靠着妈妈的感觉。

李微然强行拖着一步三回头的池良易撤走了,门外蓝昼也撤退等待接应她了,没有人再需要她拖延时间,phil挠挠下巴,不太好意思地放开爸爸的手臂,父女俩大眼瞪小眼地看看彼此,俱都有些尴尬。

phil挠挠头,说声“那我走了”,转身离开。爸爸在身后突然说“站住”,她警觉地侧身看他,手指垂着随时准备掏出匕首和军刺来。

可王爱民只是纠结着眉头看着她,半晌了才问出一句:“你还这么小,也没谈过恋爱,你知道真的喜欢是什么样的吗?”

才二十岁出头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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