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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剪掉大半烦恼丝,陶筝一身轻松,步履都轻盈许多。

秋风拂过耳畔,没有了厚长发遮盖,感觉很不一样。

她裹进围巾,独自微笑。

站在房门前,盯着密码锁看了看,陶筝没有按键,反而按下门铃。

很快,屋里传来脚步声。

房门拉开,陈书宇瞧见陶筝微微怔了下,显然疑惑她又不是不知道密码,为什么还要敲门?

陶筝其实早就想这样做了。

哪怕能自己开门,她也会偶尔希望他帮她开门。

想要那种被迎接、被期待的感觉。

但她既没有听到他说‘欢迎回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一类表达亲切或关切的话,也没有看到欢喜的表情。

抬起头,她朝他笑笑,同样不开口,绕过他进门换鞋,随即走向卧室。

陈书宇关好门,站在门口望着她的背影看了几秒,虽然疑惑,但她既然没说,想来也没什么特别的。

抬步路过卧室,他又朝里看一眼,见她正整理换洗衣物,与往日也没什么区别。

他想开口说说晚上母亲生日宴的事,谢谢她给妈妈发了短信和红包,但又转念,想着不如睡前躺在床上的时候说一下就好。

于是步子不停,直接转回书房。

陶筝回头,只瞧见他一截裤腿眨眼消失在门边。

无论是什么日子,他都会给足时间用于跟自己的刀刀斧斧相处。

想了想,她干脆先跑到侧卧整理床铺,又把自己主卧床上的杯子和枕头搬到侧卧。

折腾了小半个小时,她拍拍手,将干净衣裤放在床头,然后带着睡衣裤和换洗的内衣去洗澡。

流水又冲去许多碎发,吹头发的时候,她对着镜子仍想笑。

陈书宇走出书房去倒热水喝,端着满水的杯子折返时,忽然瞧见侧卧的灯亮着,陶筝的被褥整齐铺在上面。

他愣了下,又转去主卧,床上只有他自己的枕头和被子。

在主卧门口停顿了几分钟,陈书宇转头走到浴室门口。

陶筝早瞧见了他走来走去的打量,此刻也并没有回头看他,仍专注欣赏自己的新发型,用心将之吹干。

直到放下吹风机,她才转身面对他,却也只是挑眉相对,犯倔的不说话。

既然他不说话,那她也不说。

“怎么忽然把被褥搬到侧卧去了?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惹你生气了?”陈书宇早在等候的片刻里打好了腹稿,开口时也注意着语气,尽量平和又温柔,声音也压低到不会让任何人觉得有攻击性。

陶筝想了想,绕过他走向客厅长桌,坐好后等他。

陈书宇便端着水杯坐到了她对面,眼睛紧密关注她的表情。

“也没什么,就是想给自己一段时间,一些空间,去重新思考下我们的关系。”陶筝语气同样平和。

“……”陈书宇一动不动望了她一会儿,充分消化她的话后,才谨慎开口:“我们的关系怎么了?我们不是挺好的吗?”

陶筝一时没忍住,撇头轻轻笑了笑。

当她在这段婚姻里跌宕起伏时,他却什么都没感觉到,只有‘不挺好的嘛’这几个字。

就像许多人说的那样,男人最大的问题,可能是不觉得自己有问题。

为什么当两个人毫无亲密互动时,一个男人可以如此坦然的仍旧过的很好很满意,女人却这样煎熬呢?

过去她付出那么多,努力经营,想要他能看在她这样倾心竭力的份儿上,也学着她的模样回报一二,不是说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嘛……现在看来真是荒唐。

最后她只得到了‘付出多者贱’这个结论。

陈书宇自始至终,什么都没看到。

她的痛苦也好,烦闷也好,期许也好,寂寞也好,忍耐也好,愤怒也好……包括那些对他的主动、热情、体贴和温存,他都没看到。

她的一切付出只感动了自己,又让自己变得更加不甘和委屈,更加寂寞和苦闷。

这些部忙碌,他都不需要。

明明说服了自己要平常心,但凉意仍从脚底板窜起,往心口里钻。

她从没想过,自己人生中会有哪怕一刹那,会觉得自己这个人很悲惨。

现在她就有这样的感觉。

深呼吸,一再的深呼吸,她才能冷静开口:

“今天我去见了律师,前司又找到了新的论证上诉,我只能被动的见招拆招,然后等待别人去判决我。

“或者胜诉,只支付了这几个月的负面情绪和金钱与劳累,那就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又或者输了,在我觉得自己明明没错的不甘中,拿出我辛辛苦苦搏命赚来的百多万赔给前司,被按头成为那个犯错的、失败的人。

“我的丈夫没有陪我去见律师,甚至对此不闻不问。

“刚得知被告时,我回到小区,里里外外的绕圈,流着泪却找不到人倾诉,没有人听。

“那一晚我跑出去喝了大半夜的酒,我丈夫甚至没有打电话问问我什么时候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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