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给自己画了大饼要把林钦禾追到手,也有免费军师乔以棠指导,但陶溪还是很迷茫。

乔以棠说,追高冷难搞的人,不能脑子一热就写情书告白,十有八|九会被无情拒绝,大概率以后再不能出现在他方圆三米范围内。

陶溪想象了下,自己要是跟林钦禾直接说喜欢他,林钦禾估计会让他在文华一中成为失踪人口。

他不禁打了个冷噤。

乔以棠说,追一个冰块,要润物细无声的用恒温渐渐融化他,每天在他面前刷存在感,每天给他一点关心。

时间一长,温水煮青蛙,不,煮冰块,他就会不习惯这点关心的突然消失,会渐渐接受和依赖这一份喜欢。

可乔以棠只给了理论,给的实操方法太为难他了。

他真没钱每天买一杯牛奶或奶茶送给林钦禾,林钦禾肯定也不喜欢。

体育课,陶溪在四处找长椅自习的时候,非常无意地听了一耳朵几个女生的茶话会聊天记录。

“我男友?他也就每天晚上睡前给我发一条微信语音。”

“噫,估计翻来覆去就什么宝贝我爱你吧。”

“才没这么肉麻!我男友是给我每天念一则睡前故事好吧。”

“啧,搞一千零一夜呢,你男友倒挺会。”

陶溪悄无声息地路过了。

傍晚,晚自习前的休息时间里,毕成飞顶着一头刚打完篮球的热汗奔回教室,猛灌几口冰水,瞧见后桌陶溪正趴在课桌上写画着什么,两条胳膊护的严严实实,一看就有鬼。

毕成飞无声无息地凑近,猛地咳嗽一声,声音和年级主任没两样。

陶溪吓一大跳,抓着的笔差点儿划出一道长痕,他将桌上那张纸飞快地反扣过来,抬起头瞪向毕成飞骂道:“你有病?”

毕成飞没恼,他觉得现在的陶溪比刚来时多了点生气和恣意,背着手严肃道:“这位同学,你刚才偷偷摸摸写什么?给哪个女生写情书?给我交上来!”

他自然不会觉得陶溪是在写情书,就是嘴贱开玩笑,但他话音一落就看到正从后门进来的林钦禾看了他一眼。

毕成飞本来还挺热,突然觉得跟喝了雪碧似的透心凉。

陶溪看到林钦禾进来,匆匆将那张被反扣过来的纸塞进抽屉里,他看林钦禾手里拿着一堆卷子,便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挡着抽屉,心虚地露出一个笑容说:“你要做这么多卷子?”

然而那堆卷子下一秒就被扔在了自己桌上,林钦禾丢下冰冷的几个字:“月底前做完。”

陶溪震惊地看着面前这堆涵盖各科的空白卷子,想死了。

“谁给我的?!”他睁圆了眼睛看向林钦禾。

“你班主任。”林钦禾看了眼陶溪的抽屉,冷漠道。

目睹人间惨剧的毕成飞摸着下巴疑惑道:“大娘什么时候这么心狠手辣了?一个星期让溪哥做这么多卷子,这不是辣手摧草么?”

结果林钦禾又凉悠悠地瞟了他一眼,毕成飞心里一咯噔,闭嘴了。

陶溪还在垂死挣扎:“我哪里有时间做这么多卷子?!”

他偏头看向林钦禾,耷拉下眼角睫梢,装出可怜的样子想博取林钦禾的同情,但林钦禾竟眼皮也不抬下,无情道:“我看你挺闲。”

“我很忙的好吗?”陶溪反驳。

但反驳无效,陶溪还是委委屈屈地收下了这堆卷子,心里把周强翻来覆去骂了一百遍。

此时周强正在办公室里喝茶,翘着腿听隔壁二班的班主任老刘训学生拖交作业,他打了个喷嚏,对那几个男生悠悠道:

“你们知不知道,人年级第一的林钦禾都在积极学习,今儿刚主动找各科老师拿了卷子要回去练,你们还搁这儿拖交作业,好意思吗?”

那几个男生纷纷面露羞愧之色。

陶溪认命地刷卷子,都没心思去偷瞄一旁的林钦禾了,好不容易刷完一张物理卷子,他趁林钦禾下课出去的时候,赶紧把抽屉里的东西又拿了出来低头写画。

等林钦禾脚一踏进门,他就自然地用卷子挡住,然后用中性笔戳了戳已经坐下的林钦禾,拿出刚才做的物理卷子,指着一道题问:“同桌,赐教一下,这道题怎么做?”

周强给他的卷子都挺难,陶溪好些题都不太能做出来。

“不会做。”林钦禾看也不看冷声道。

陶溪一愣,别人说不会做他信,林钦禾说不会做,那一定是耍他。

林钦禾又在生哪门子的气。

陶溪搞不懂了。

一直到下晚自习放学,陶溪都没能成功撬开林钦禾的口,看来这气儿还挺大。

杨多乐因为不想见到他爸杨争鸣,这一个月来一直住在林钦禾家里,其实对他而言,林家算是他的第二个家,他在这儿甚至比在外公外婆家里还随便。

他一边吃着水果一边写作业,找资料的时候发现自己忘了带一本英语习题册,他拿着正在做的作业,起身往林钦禾的房间走,打算顺便问下题目。

杨多乐抬手敲了敲门,林钦禾私人空间意识很重,如果不敲门直接进去,他肯定会生气。

“进来。”

杨多乐这才拧开门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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