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黎把饭菜盛到碗碟里,他原本打算试下味道的,但是看了眼菜的卖相,还是算了吧。

何必自知不可为而为之?

花黎把手擦了个干净,看着四下无人,便想着趁这个机会赶紧溜出去找步惜雪问问情况。他刚摸索出门,却没想到却和殷九撞了个照面。

“书兰,你饭做好了吗?”殷九伸手扶了下被自己撞得身形不稳,差点倒地的“书兰”,“我刚问过凌香,今日是你做饭吗?刚刚出去忘了和你说,我给承欢买了烧鸡,步姑娘喝了鬼医开的药什么都吃不下,今天在府里用膳的就我一个,你把饭菜端到饭厅去吧。”

殷九站在原地看着花黎,似乎是要跟着花黎一起去饭厅。花黎尴尬地笑着端起了托盘,乖乖地跟在殷九身后。

一路上花黎都在想,要是这个时候把殷九毒死了,能不能夺舍殷九啊......

虽然殷九筋骨尽断,但是......但是花黎就可以尽情的蹂躏他的腰了......

不过前提条件是殷九吃完饭之后能保证不打死自己。

花黎把饭菜放在了桌上,殷九嘱咐了一句:“没什么事你去休息吧,吃完饭后我自己收拾。”

“嗯?”花黎抬头看着殷九,这是我认识的那个殷九吗?这么温柔,难不成他也被夺舍了?

不过花黎现在可求之不得,赶紧脚底抹油跑了出去。

殷九看着书兰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果然还是小姑娘,一听说能休息就立马跑了出去。殷九拿起筷子,夹起了一块鱼肉送进嘴里。

这个味道,难吃的有点熟悉啊......

虽说灵魂一直困在玉佩里,因为之前一直跟着殷九,花黎差不多也把这座府邸逛了个遍,很容易地就找到了步惜雪的屋子。步惜雪正坐在屋前凉亭里百~万\小!说,她白皙如藕节的手臂上套着一个翡翠镯子。

花黎不自觉想起了当年第一次见到步惜雪,满头珠翠衬着她娇艳无比的容貌,走在一群女子之中最为惹眼。就算是魔尊独子花黎,她都懒得搭理两句。如今的步惜雪褪去了那些冗杂的装饰,倚在石桌上,一手拿书,一手抚摸着肚子,似乎是在给腹中未出世的孩子念书。

花黎正要上前,没想到步惜雪已经注意到他了。步惜雪笑着朝花黎招了招手,“书兰,过来。”

花黎这才如梦初醒,如今他附身在了书兰的身上,而他自己的身体......他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陪我坐一会儿,”步惜雪拍了拍旁边的石凳,“在这里坐了两个时辰,我都快无聊死了。”

花黎坐下,印象中的步惜雪一直是盛气凌人的样子。她生来容貌也好,地位也好尽数握于手中,说话看人都是带着三分戾气。当年花黎死活不愿意和她成亲也就是因为花黎不喜欢说话比自己还冲的人。

搞没搞错,我才是魔界最拽的仔!

花黎本想开口问这一百年魔界发生了什么,自己的父王去了哪里?那个什么炽天魔尊又是从哪里跑来的?但没想到一开口却变成了:“你过得好吗?”

步惜雪愣了一下,她不明白书兰这个丫头怎么没头没脑地问自己这个问题。

“挺好的,”步惜雪摸了摸肚子,“之前挺困难的,但是自打九将军收留我之后,就......挺好的。”

她素净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浅浅的笑容,柔和又小心。

花黎吞咽了都冒到嗓子眼的问题,最后什么也没问,他陪着步惜雪在那里坐了一会儿,直到凌香过来接替自己。

他叹了口气,只是突然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步惜雪也好,殷九也好,人还是那个人,却变得他也不认识了。

花黎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殷九的府邸之中,他突然想喝酒,喝个酩酊大醉、烂醉如泥、一醉方休才能忘却这些,又或许梦醒之后,他还是魔尊膝下独子,与艳冠六界的美人有着婚约,整日里无所事事,携两三好友逍遥度日,不知年岁几何。

就在他惆怅的时候,殷九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他白衣胜雪,眼角却有一抹红晕。

花黎顿时紧张起来,殷九肯定是尝到饭菜的味道,知道自己并不是书兰了。

但是殷九什么都没说,只是让花黎跟着他去了饭厅。

殷九拿过一杯茶,坐在太师椅上,吹了下茶叶,原本平静的茶汤平白无故掀起风波,茶叶浮浮沉沉,恰似一场闹剧在碗中上演。

花黎看着饭厅桌上只剩下些鱼骨的盘子,殷九把那些东西吃了吗?他怎么吃得下去的?殷九是真的被夺舍了吧。

“你吃完了?”花黎没控制住自己,出声询问。

“嗯。”殷九喝了口茶水,“是我这辈子吃过的第二难吃的东西。”

花黎尴尬的笑着往后退了一步,知道了,第一次就是当年自己在离魂天做的那顿饭。

他随时准备着逃跑。

可没想到,殷九放下了手中冰裂纹茶碗,哑着声音说:“百年前,我被强行塞入花轿,嫁给魔尊为妾,魔尊后妃羞辱我,在我的饭食里混了沙子......当时我深受重伤,急需药物滋补......有一个人,他摔了我的碗,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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