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白衣少年,从坡顶上俯冲下来,几个纵跃便落到了地上。

此人身材欣长,剑眉星目,一头黑发用银冠束于头顶,身着白色劲装,腰间束着青色祥云宽边锦带,腰上别着一柄宝剑。一张长弓斜挎在身上,背后背着的箭囊中露出白色的花翎箭羽。

虽着装朴素,却气宇不凡,一看便不似山贼人等,李欣儿见此便放下心来。

那少年自行走到黑马的左侧,一边摸着马儿浓黑的鬃毛,一边靠近它的耳边轻声细语地说了些什么。

须臾,大黑马抖了抖背上的鬃毛,“嘶!”地叫唤了一声,竟抬起了前蹄。

李欣儿暗道一声:“漂亮。”

趁机与车夫用力往前一推,车轮终于驶出了土坑。

李老太太携着众人向白衣少年行礼道:“多谢这位小公子相助,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不敢当,举手之劳而已。”白衣少年向众人回了一礼,便准备离去。

李欣儿见他要离开,便胡乱擦了擦额前的汗水,带着心中的疑惑问道:“少侠,请留步。您刚刚跟大黑马说了什么,怎么它就肯走了?”

白衣少年刚才在坡顶见李欣儿虽是大户小姐的装扮,却扎着袖子帮着车夫一起推马车。

且她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却还能坚持那么久,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出手相助的。

此刻见这小姑娘被汗水与尘土弄的脏兮兮的脸上,闪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又崇拜地望着自己,顿时心情大好,便笑道:“我给马儿唱歌呢!”

说完,见他脚下一点,便朝山上跃去,几下便消失在树林里。

“唱歌?唱的什么歌啊?”李欣儿对着他的背影嘟囔道。

容妈扶着李老太太上了马车。

李兰香嫌弃地看着李欣儿,小声地说道:“长姐,瞧你一脸的灰,袖子也不收一下。还好是在荒郊野外,要是被人瞧见,还以为咱李府的姑娘都像你一样粗鲁呢!”

“妹妹,你都说这是荒郊野岭了,请问这下有谁在看我呢?”李欣儿心里好笑,便想逗逗她。

只见她突然举起双手,目露凶光,做了一个掐脖子的动作,拉长了声调冲着李兰香叫道:“说不定是……吊死鬼!”

“啊!”李兰香吓了一大跳,捂着脖子快速逃上车,钻进了李老太太的怀里。

逗的李老太太和容妈哈哈大笑。

“欣儿丫头,快上车收拾收拾,换一件干净的衣裳。一会咱们要直接去见教习嬷嬷,可不能这个样子去。”李老太太边笑边喊道。

“祖母稍等一下!”

李欣儿回了一声,转头到路边捡了一些石块扔到刚才那个深坑里。

将土坑填满整平后,她才叫容妈浇了些温水在手上,洗干净了手脸,放下袖子,弹走了裙摆上的尘土,才抬脚上了马车。

李兰香见她上车,便瞪了她一眼,扭过头去不理她。

李老太太心下赞赏,却故意问道:“欣儿,我们的马车已经脱困了,你为何还要花时间去填那个土坑?”

李欣儿吞下口中的茶水,回道:“此坑若不填上,我们后头的两辆马车就有可能陷进去,我现在花点时间将它填上,能省去许多麻烦。不亏!”

李老太太笑着点了点头,赞道:“是个伶俐的丫头。”

转而又道:“但你是咱李府的大小姐,有时候不一定非得亲力亲为,刚刚你应该叫车夫去填土坑,这样才是大小姐该有的模样。”

李欣儿笑着摸了摸后脑勺,哦了一声,心想自己还是没习惯当大小姐,下回注意!

此时,后面的马车也即将赶上。

车夫放慢了速度,等他们靠近了些,才一同向目地的驶去。

转眼到了平谷庄的庄门前。

说是庄门,其实是在宽阔地面上立起来的一座木石结构的牌楼。

两边立着四根石柱子,分出一个中门与两个侧门,木梁上雕了些花草鸟兽,正中间挂了一个牌匾,上书:平谷庄。

庄主等人早已等候多时了,见了李府的马车便迎了上来。

“老夫人,一路辛苦了!”庄主王通毕恭毕敬地在马车前面行了一个大礼。

李老太太应了一声并未下车。

容妈拉起一边的窗帘,微微伸出上半身,向王通等人回了一礼说道:“王庄主,老夫人与小姐们要先去一趟隔壁的红叶山庄,你叫人领着后面两辆马车先进庄安置好,晚膳前我们再回来。”

王通等人应了声是,便领着马车进庄安置去了。

红叶山庄的入口离平谷庄的庄门仅一里之遥。

附近农庄的山上种的大都是茶树或者果树,而红叶山庄上种的却是枫树、银杏树、松树等。一到秋天,满山遍野的枫叶红的像火焰一般,其间夹杂着银杏叶的金黄,加上青松翠绿,远远望去五彩斑斓十分好看。

故取名红叶山庄。

不过这个季节的枫叶还是绿色的,与其他树木无异。但是枫叶特有的清香还是时时飘满整个山庄。

李欣儿一行驾车驶过了山庄牌楼,便见一条青石板铺成的道路,路的两边种着低矮的篱笆,尽头一座石板桥从一条小河上穿过,河两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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