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丫,冷不冷?”于正梅侧过头问于小语。两人此时蹲在路边的草丛里,等着二哥于正竹。

“三哥,我不冷。”于小语闪着亮亮的眼睛道。

于正梅摸了摸妹妹的头,很是坚定道:“四丫,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大哥的,到时候我和大哥二哥一定会让你重新有一个家。”

于小语看着身边严肃的二哥,重重的点了点头:“我相信。”

……

此时,对面的树林里,隐隐传来车轱辘的声音。

于正梅拉着于小语的手跳起来:“四丫,走,二哥来了。”

这是条荒道,从前他们兄妹发现的,正好这次把他们的家当藏在这边的林子里,两人望了望道上,除了他们两兄妹,就剩草木虫鸣。

他们俩快步迎上去,看到二哥牵着驴车走出来,两人加快了脚步。

“二哥,东西都还在吗?”于正梅紧张道。

“在着呢,别急。先把四丫放上来。”

于正梅连忙把妹妹抱起来放到车上,二哥已经弄好了一个小窝,于小语躺靠着刚刚好。

于正竹两兄弟一人坐一边,挥起鞭子,伴着晨雾,迎着朝阳,希冀前行…

……

于小语靠坐在驴车上,摇摇晃晃,连日来的紧绷情绪松了一点,思绪也慢慢涣散开来。

于小语来到这个世界三年了,按照这个世界的说法,她已经四岁。

对于小语来说,踏上旅途,进入陌生的世界,就算前路迷茫,危险重重,也要比待在李家村好。

上一世,她身体健康,能吃能睡,平平淡淡的过完一天,按照往常的时间闭上眼睛睡觉,一夜无梦。

等到再次睁眼时,她已经是一个新生婴儿,她被一个干净温柔的女子抱在怀里,就是她这辈子的母亲。

于小语不知道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上一世虽没有经过大风大浪,却也从磕磕绊绊到平淡从容的过完了一生,所以坦然的面对,当做是带着记忆重新投胎做人了!

或许她带着记忆重生,总是有些特别,过目不忘,适应力强,,但也没有特意去发掘自己拥有些什么能力,只是顺其自然的融入这个家庭,以及这个史书上没存在过的世界。

……

大夏建朝百年有余,百姓安居乐业,称的上国泰民安。

李家村,只有李姓和于姓两家,都是前朝战乱时期迁移而来,已有百年历史。经过多年的繁衍生息,两家都扎稳脚跟,立足于这片土地上。

秀才于清风在李家村颇有地位,是李家村这十几年来唯一的秀才,虽然应举屡试不第,但凭借秀才的身份,以及办事能力在县衙谋了一份出路,是谷林县县令身边的一名押司。

多年来在县衙人缘很好,家中也富裕。青砖瓦房,十亩良田,还有三个出色的儿子,与妻刘秀娟琴瑟和谐,且妻又身怀六甲,羡煞旁人。可天不从人愿,祸从天降,打破了这个和乐的家庭。

谷林县县令胡不为,在他的治下,谷林县百姓富足安康,一片和谐。然,这只是表面上,暗地里,欺男霸女,家破人亡的事情不在少数。灭门的知府,破家的县令,胡不为在谷林县一手遮天,掩盖了他的一切罪迹。

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胡不为又一次的逼迫一名良家妇女时,其家人举族之力,将之状告到府衙,换来的却是官官相护,为了给百姓一个交代,在上头的示意下,胡不为找了个替罪羊以平息民意。

很不幸,于清风就是那个被挑中倒霉蛋,不知道为什么会挑中他,也许胡不为看不惯于清风在衙门里的好人缘,感觉比他这个县令还要受欢迎,凭什么,他才是谷林县的头.

他忘记了于清风这几年的兢兢业业,于是,于清风锒铛入狱,受尽酷刑,被迫画押,最终因伤势过重,在狱中含恨而终。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快到于清风措手不及,没有跟家人交代一句就天人永隔。

当消息传到李家村时,一片哗然…

刘秀娟突闻噩耗,动了胎气,好在孩子已经足月,因年纪偏大,艰难生下于小语。

利益面前,人性丑露。

于家家族内部本就觊觎于清风家的家产,一栋青砖瓦房,十亩良田。所谓患寡不患均,就算得不到好处的李姓家族,也只是冷眼旁观。

于清风的叔伯兄弟,开始想尽办法从一众妇孺手中谋得好处。

唯独里正李大牛曾与于清风交好,冒着风险,对于家兄妹伸出了援手

大哥于正松从父亲死后,一直奔波在家和谷林县之间,因为绝对相信父亲的为人,试图找出证据为父亲正名。

因于清风生前的为人,他的同僚心有戚戚焉,还是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知了于正松,以此打消他心中的念头,连府衙那边都不了了之,想为他父亲翻案,难度之大,可想而知。

于正松的举动,引起了胡不为的注意,他找了个由头,将于正松抓了起来,给他编排了罪名,发配到邻县平安县的矿场。暗中发布了斩草除根的命令,包括还在李家村苦苦挣扎的妇孺。

刘秀娟心受打击,又艰难生产,产后忧虑成疾,此后一直缠绵病榻。

半年前听闻了大儿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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