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云儿是想?”

他骨节分明的手慢慢解开锢着床纱的丝带,一阵凤凰花的清香飘过,床榻就被半遮上。

云青竹瞄了一眼贺霖,又被他火热的视线弄得有些干渴,避开了视线。

“还是不想?”

另一边的丝带没等他解开就自己解开了,又是一阵凤凰花的清香,床榻被遮了个严实,两个人就这样围着一张床,自己身上仅穿了一件白色的肚兜,实在是不便见人,她脸色一红,手将被子拉上了些。

看她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片刻后贺霖道:“听翠湖说你还没有沐浴就打算睡下了,我现在来是不是打扰到你就寝了?”

云青竹垂眸,绕着被角玩的手微微一顿。

“是打扰到我就寝了,怎么?我说了你就离开了?”

她垂着头,被子上镌刻的花纹应是一针一线仔细小心缝出来的,放在现代怕是都要搁在展柜里当艺术品,凤凰的栩栩如生模样都像是能马上飞出来一样。

没听见贺霖继续说话,上次贺霖做出放过王圣兰的决定已是伤到她的心,这次贺霖既然自己主动找来说,她倒是乐得回击回去,也让他伤一伤心。

只是不知她的话在贺霖心中有多少分量,能不能真的让他难过,他好歹也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军,怕是这点皮毛只是隔靴搔痒,伤不到他任何。

结果蚕丝被上遮着凤凰的阴影忽而褪去一大半,云青竹抬起头,已是瞧见他转过身一只手掀开了床纱就要走,想都没想云青竹就抬起了手抓住了他。

意识到什么,云青竹蹙眉低头,耳根也红了一片,抓住男人的胳膊硬是下不来台。“我…今日是翠湖身子不适我就让她先走了,王圣兰下手狠,翠湖的伤休息了几日都还没好,所以我给了她一瓶万年虚冰让她回去敷了,不能沾水所以…”

男人挑着眉,唇角带笑,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人。

“所以她回去敷药…我也就没沐浴了,我是因为要沐浴不便才让你先离开的,不是别的意思。”

她的脸越说越红,他竟有几分想要逗弄她的心思,贺霖说:“离开?我还以为皇上是身体不便,身边又无人照顾,所以需要我为你沐浴。”

“什么?”

“我说替皇上沐浴更衣。”

“不行,不好,今日我想自己休息。”

说完,她瞧见贺霖微微叹了一口气,云青竹收回视线,心里始终难以迈过那天的坎儿,瞧出了云青竹的别扭,男人清冷的声线响起。

“那就依你安排。”

贺霖说完起身离开。

不过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妄想,让贺霖反手就从南疆北域驾着马回来,本想着能给她一个惊喜,让她能够谅解他一些,可还是没想到她半个字都不愿多与自己交谈,他出了大殿,抬起头望着有几分寂寥的星空,明明是枝繁叶茂的庭院,却比疆边还要更添苍凉。

“贺霖将军?你为何出来了?”

瞧见白衣纤尘的男人徐徐走出,在殿外站着的翼风有几分不解:“不是说今日要和皇上解释清楚吗?贺霖将军进去还不过一会儿,您怎么就出来了?莫非是皇上睡下了?”

南疆北域的战役可是贺霖将军挑灯布局了一整夜才得以提前大捷,将军因为那几日的事情都几天没休息好,也不知这皇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竟然就这么睡下,连个让贺霖将军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再这样下去可怎么行!

翼风瞧着殿里的烛火未灭,贺霖将军也没有说话的意思,他索性环抱双臂向前几步,朝殿内喊起来:“皇上!您可是天子,如此寒冷的夜放妃子在外面受冻好嘛?更何况您放的可是我们贺霖将军,他忠心耿耿地为您保卫江山,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他喊完,刚打算清清嗓子接着喊,就感觉背上腾的一股力量袭上,他吃痛地捂住胸口,瞟了一眼身旁的人。“…贺…”

不过才半个字,翼风就喊不出任何话,贺霖阴飕飕的视线警示着他,是将军给他用了咒术,他只得闭上嘴,站到一旁。

殿内的灯火忽而灭了,身着金丝锦缎的女人缓缓走出,她说:“朕不过是在殿里换个衣服,让贺霖将军在外面等一下罢了,翼风副领,你在外面如此喧哗是想被打到荒蛮之地住吗?”

看着翼风只鞠躬瞧着,却不说话,云青竹疑惑地扫了一眼,许是在外征战沙场的人都有些古怪,她没太在意,瞧了一眼贺霖道:“既然贺霖将军要与我浣洗,那便去吧。”

虽说着疲惫,可该澡还是要洗的,她玉臀轻置在卧莲池水中,水池清澈,粉嫩红火的瓣瓣花朵如浮萍在水波中与她一同沐浴。

瞧着隔着屏风的那道纤长身影,云青竹忍住笑意道:“夫君方才不是还要与我共同沐浴吗?怎么现在我在池中请你三回,你一次都不来?”

“……”

淡淡的花香被风轻轻一吹便带来,听到她话语带着笑,那双琥珀色的晶亮眼眸仿佛就在眼前,唇角微扬,他垂下头。

虽说着他要与自己沐浴更衣,想来也是逗弄人的话,她捧起一汪清水,缓缓浇在自己的胳膊上。

方才殿外翼风说的,她不是没听见,但又不知如何破冰,只得找了这个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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