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上官鸿方要插进队伍,就听高台上那人厉声喝止,他抬头瞧了一眼,心中大吓,陈戚!

猛地埋头,胸腔中彷佛鼓擂在敲,他急得不知是该捂脸还是跑路,一张脸是憋的又青又白。

旁人只道他这是发了糊涂,突然醒过神来。脑子云游神外后又归回到了他那颗脑颅里,晓得吓怕了。

楚方君此时浑身早已抖成了个筛子,脚都耙软,鬼知道会是陈戚那个老儿来带屈颖卫的新兵。

亲娘嘞,要早知道的话,他和上官鸿打死都不会来屈颖的。

陈戚来也就来了,没见到他们之前还可躲着,可阿鸿恰巧迟到被他发现。

这一碰面,完了完了,完了。

楚方君离当场去世就差那么一点儿,一丁点儿。

深深叹了口气,闭上眼,他已经准备好奔赴“死刑”

没人注意到楚方君心中的焦急,但上官鸿脸上的又窘又怕的神色倒是十分清楚。

“你是个什么狗东西,可知号角一吹,军必至。你违期不来还敢大声喧哗,我裕朝的兵装穿在你身上简直被你亵渎,来人给我把他衣服扒下来,再打五十军棍逐出屈颖卫!”

五十军棍!

普通人便是二十军棍都很坚持,更何况五十军棍,这岂非是要了上官鸿的命?

衣服很快除却,可上官鸿依然不敢依真容待陈戚。

站在队列里的楚方君急的哟,比那热锅上的蚂蚁更甚,他深知上官鸿那性子一旦犯倔起来,八头牛都拽不回的。

于是猛吸口气,大吼一声:“有人晕倒了,楚方君晕倒了啊!”

旁人一脸疑惑的看他,十分无语,什么迷惑行为,掩耳盗铃?

随后就见楚方君慢悠慢悠的躺倒在地,他怕疼,不敢真摔。

不时就有巡视队伍的都头发现了他将他从地上抽起来,“可还坚持的住?”

楚方君摇了摇头,有气无力道:“实在坚持不住了,都头我这身子弱啊,您快送我到前面去吧,不然我真要死在这儿了还怎么报效国家呀。”

一贯又怂又弱的刘旦看得都想一脚踹死他了,这人太假了吧?这戏和他在玉丘坡演的那场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他本来还想待会儿训练一会儿装病的,反倒被这货抢先一步,心里哪能不气。

虽然戏假,无奈人傻。

那都头不疑有他,带着楚方君就走到了前头,高台右侧有片空地是专供操练时体力不济之人暂时休息的地方。

这才半个时辰不到就有人晕倒?

陈戚最是见不得这些窝囊废,正想训斥两句,只见高台下那张异常熟悉的面容,不由愣住。

楚方君?带着皇帝爱子消失了两个月的楚相公子!

楚方君暗道正是时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冲着陈戚道:“陈将军,您放过我朋友吧,我俩一心投军而来,念在他这是初犯,您就大恩大德高抬贵手的饶恕一回吧。”

身后的都头才反应过来他装病,也不怪他,反而在他身后好心提醒道:“你这小子莫管闲事,陈将军不是好惹的。”

上官鸿正被薛年易押着拉去受刑,听到楚方君的话顿时万念俱灰。

连活剐了他的心都有了,这蠢货在担心什么。他可是你能从皇城禁军眼皮子底下逃出来的人,就薛年易能拦得住他?

陈戚心里一声咯噔,他听见了什么?楚方君说朋友,他的朋友?

立刻叫住押解上官鸿的薛年易道:“薛都头等等!”

薛年易道:“大人还有何吩咐?”

陈戚目光紧盯着背对着他的上官鸿,难怪这小子不敢看他,还道是这小子懂得羞愧二字,如今才明白是何原因,“把人带到我帐篷去,我亲自来施刑!”

众人心道上官鸿这回死定了,若是薛都头施刑尚可随心意,不必打得那般重,可若换了陈将军。

一想到陈戚大喝一声,遂即冷酷的高抬军棍重重落下的可怕场景,大家伙儿吓得不寒而栗,不由吞了口唾沫,可惜啊,这么个年轻小伙还没来得及成为真正的兵士就要丧命了,可怜呐~

秦乐听右侧传来邹得山的一声叹息,心中一沉,不会吧?迟到了就要死?

她顿时就有些后悔,为什么不早些叫上官鸿起来,还跟他说那会子话耽误时辰,若是早点提醒,是不是就不会这么惨了?

虽然上官鸿这人是讨厌了一点,无赖的一点,泼皮了一点,可那毕竟是一条性命。

唉,秦乐有些惋惜,不过一想到晚上没人挤她了,心中不知怎地生起一阵欢喜,好吧,虽然这委实不太人道。

可她实在抑制不住,心中暗道:上官鸿,你就好生去吧,若是有缘下辈子也别见了。

上官鸿不想他在众人心里竟已成为必死之人。

他只是气啊,气自己干嘛要跑来屈颖卫,干嘛迟到,干嘛恰巧就碰巧遇见陈戚这个老头子。

陈戚对身旁拿着军籍册的赵指挥道:“待会儿就由你先来教导新兵。”

“是。”赵指挥领命。

薛年易便押着上官鸿朝陈将军的帐篷而去。

陈戚又指着楚方君道:“把这人也一并带到我帐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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