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只有光与影的纠缠,在几人的引领下,我似乎进入了一个很深的空间。.

橘红色火焰的光,在无法对焦的视网膜上摇曳,而脑袋得到的图像不过是排成数列扭曲的光团,中心焰心倒还清晰出奇。

越深,到最后,干脆连火光都被黑暗吞噬了。失去光影之后,身体无疑将会是一副狼狈的样子。

引领的人,一路上并不说话,耳边只有在死寂的黑暗中无法掩盖的脚步声。

之前还弥漫在空气中的腐烂食物的味道,已经被另外一种更为浓重的味道所污染。

我敏感的体质,可以从四周的环境中得到一些提示。

阴暗,潮湿,闷热,体内的汗液也难以蒸发出来。

脚下是某种液体的黏着感,刺入鼻孔的腥臭味自然来自于它。

那种液体仍在滴落,并且在坚硬粗糙的地面,发出一丝不苟的坠落声,那声音也黏着。

所有的一切都无不是在提醒着,这里已然是异世界了。

有人打开了铁门,沉重的铁链声带着锈蚀的气味。

被关起来了。

黑暗中,独自一人伫立着,按道理讲本应该恐惧的,可是我的内心却是难得的平静。

如果在这种地方被怪物袭击了该怎么办啊,虽然只是偶然这样想着,但怎么也放不下这种念头。

想要赶紧丢开的想法,却和自己的心情相反迹象愈发鲜明了起来。

小时候就被大人编造出来的鬼怪,吓得怕黑。

但是现在,我似乎得了很严重的心理疾病――没有了恐惧之心。

身体和内心完不搭调,前者无法自控的冒着冷汗,蜷缩在一个陌生的角落;而后者,则意外的冷静,冷静到还在细数自己的心跳。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又好像没有多久,那是一种无法言状的模糊感。毕竟要在不见天日的情况下判断时辰,是一件很难的事情。现在唯一可以依赖的,就只有十八年来按时睡觉,定时起床,修正的生物钟罢了。

――很晚了吧?

我是这样想着,接着就顺从了身体的直觉,安然睡下了。

……

起初还依稀分得清是早上还是午后,可是被关得久了,就连生物钟也不能相信了。

真奇怪!今天又梦到了自己,那种打着坐,闭着眼冥想的自己。

一次两次或许是偶然,可是每次睡觉都会梦到同样的场景,而且就连细节也看得很清楚。似乎就没有偶然这么单纯了吧。

那更像是一种暗示,一种无法言说道理。

于是,这之后相当长的时间里,学着梦境里的自己那样冥想,这就成了打发时间的好方法。

食物会定时出现在铁门口,可是并不美味,如果硬要与地球上的食物比个高低的话,那么毫无疑问,富含地沟油、防腐剂的食物应该排第一。

[哐~哐~哐~哐]

这是被关进来后,第一次听到的声音。猛兽撞击铁门,拉扯锁链的声音。

原来,它一直都在!

之前只是安静的,温顺的睡着或许看着我吧。更加可怕的是,它就连呼吸声也能隐藏。

黑暗是它最好的镇静剂。可是如今是怎么啦?它也被关疯了吗?也受不了了吗?

[哐~哐~哐~哐]

它的骚动,带动了地面摇晃,灰尘一般的东西飘起了鼻子,会让人有种想打喷嚏的冲动。能够闹出这么大动静的家伙,绝对是一只大凶兽。

“二号怎么啦?”

几天以来,第一次听见活人的声音。同时,他们的出现也带来了久违的光芒。

当然,我没有太过期待,因为眼睛除了能够感受到朦胧的光团之外,别无其他。

“我也不知道,它就突然发疯了,现在正在拼命地挣扎,看样子很有可能绷断锁链!”

四五人,已经足够慌乱。

“放心,那是开发所特别研制的困虚灵器,它是不可能扯断的!”其中一个颇有底气的声音支持着慌乱的几人。

[哐呛~]

坚硬之物被扯断的数声脆响,在幽寂的上空徘徊。

“怎……怎么可能!!”

不管可不可能,反正毁灭者已经挣脱了束缚,正冲着人群嘶吼。

数米以外,或者更远,在足够照明一块区域的光亮中,正是那几个模糊的人影,暂时只能依靠脑补分清他们的头脚。

非常醒目的纯白色服装,在微微颤抖。

黑色的线划一下,纷纷裂成了两半。于是纯白色中也悄然混上刺眼的红色斑纹。

那红斑渐渐扩散开来。

恐怕是那裂口处不断喷出红色液体状的东西造成的吧。

液体的真实名称在随之而来的浓重血腥味中,赫然揭晓。

――血!

“……”

无法发出声音。

因为无法清晰看见,所以我就想以此为借口逃避现实。

不过,尸体还有救吗?

应该没有救了吧。若不是在活着的时候被切断了主动脉,血是不会如此疯狂喷出的。

看那尸体的裂开方式,不难猜测,致命伤在颈部,从颈部倾斜一划,是剑道中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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