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梁山就此开展轰轰烈烈的大练兵、大生产运动不说。

且说这沧州柴进柴大官人。

柴进本是周世宗柴荣嫡系子孙,要说这柴世一族对赵宋皇室毫无怨言,是不可能的,只是太祖陈桥兵变之时,柴氏一族孤儿寡母,势单力薄,待得太祖军民归心,大事抵定,一切皆成虚妄。虽然太祖给了柴世一族富贵荣华,但自有宋一朝,柴氏一族也只得富贵,再无一丝权柄加身。

柴进身为皇裔,心中自是有想法的,只是时也势也,无可奈何罢了。但要说柴进自此安心富贵,倒也未必,否则柴进不会学孟尝君作派,遍结天下豪杰。

自结识王林之后,柴进内心深处的某些东西渐渐复苏。想你赵宋当初乘人之危,做那不齿之事,现在外有强虏,内有奸宦,而王林一年未到即有如此声势,若是再推波助澜一番,未必不得报当日之仇。

也是基于此,柴进在粮秣甲仗上不遗余力,支援梁山。

话说柴进所在横海郡,说是份属沧州,其实高唐州更近,这高唐州知州名高廉,与那高俅本是叔伯兄弟,高俅本来无子,过继的本家叔叔之子为假子,是为高衙内,就是这高廉的弟弟。这高廉听得自家弟弟惨死,心中甚是恼怒。这日正在府中坐衙,有都头来报,说是东京故人来访。

待得进来人时,才看到正是洪晃。这洪晃本是殿前司虞候,深得高俅信重,后来梁师成所部皇城司缺人,高俅便把洪晃推荐给了梁师成,梁师成看其为人精明强干,让他乔装到柴进府上坐探。却与高廉两个是旧识。

两人坐定,寒暄几句,那洪晃说道:“小人旧日得高太尉恩典,才有的出身。与衙内也是情重的。近闻衙内为奸人所害,小人亦是五内俱焚。只是太尉将满腔怒火皆发在那无忧洞鼠辈身上,可能有所偏颇。”

这高廉亦是深信弟弟是被这无忧洞所害的,今日忽听得洪晃如此说,不由怒火又起:“莫非洪内使知道什么隐情?”

洪晃道:“小人虽无确切证据,但可以断言,衙内必是梁山匪众所害。衙内与林冲的纠葛,府相是知晓的,这林冲自失了草料场,世人皆以不知所踪,实则在那梁山落脚。衙内被害之时,林冲家眷亦失踪不见,小人已打探确实,亦在梁山。这两个信息综合起来,可以断定衙内为何人所害了。”

高廉听说,真真是这个道理:“林冲那厮,竟敢交结匪类,害我弟弟,定当报于叔父大人,将那梁山犁庭扫穴,捉得林冲,为我弟弟报仇!”他弟弟认了他兄弟做干爹,没得法子,他也只好自降一辈,称呼高俅为叔父。

洪晃说道:“小人此来,就是要送一场大功与府相。府相任这高唐知州已有三年,若此时立得大功,必可身入枢府,前程不可限量!”

高廉听了,不由心热,这高廉在这高唐州,政迹不彰,倒是搜刮民财,克扣军饷,惹的怨声载道,虽有高俅为其遮掩,但要再进一步,却是难了,此时听到洪晃要送一场大功与他,哪能不喜。

“内使,何来大功?”

“府相若将一场大逆灭于无形,可谓大功!”洪晃说道:“小人在柴进府上已两年有余,这柴进平时结交匪类,平素以孟尝君自许,可谓其心可诛!去年更是结交了一人,名叫王林,此人可称大奸!”

高廉不由有些纳闷:“王林,沧州王林,不是那个青玉案的王林吗,此人颇有词名,怎么又有大奸之说?”

洪晃说道:“府相可知,那梁山大头领乃是何人?”

高廉一怔:“莫非是那王林?”

洪晃道:“正是此贼。小人去年在柴进府上见到此贼时,已觉其必成大患,曾派人暗杀与他,不想暗杀不成,反折了三名皇城司使。后来,此贼占据了梁山,短短年余,就已聚众两万,执京东河北绿林牛耳,遂成大患。柴进那厮,不思报效皇恩,竟多方接济兵甲钱粮,大涨梁山声势,林冲上的梁山,也是柴进荐举。现又购置一批兵甲精铁,欲潜送粮山,小人见事急,才来报于府相。府相若人赃并获,报与帝知,再引兵剿灭梁山,这平叛首功岂不为府相所据。且灭得梁山,亦可报衙内被害之仇!”

高廉大喜,心道此次不仅要立大功,还要大大的发上一笔。柴进世居沧州,家大业大,二百年富贵积聚,钱财岂有少的。

立刻叫人召安武军都总管前来,这安武军都总管名叫潘灿,是开国名将潘美的后人。这潘美在评书杨家将中,视为大奸,其实那是演义。真实历史中,潘美出身世宗柴荣侍卫,后追随太祖赵匡胤南征北战,战功赫赫,可称北宋第一名将。这潘灿出身将门,精通兵法,一杆铁枪使的出神入化,武艺非凡。这潘家早已是败落,不复当年权势,潘灿更闲置多年,不受重用。后来,高廉谋得高唐知州一职,高俅要着一个能将兵的与高廉,就为他谋了这安武军都总管之职。这潘灿感念高俅举荐之恩,对高廉倒是恭顺。

待得潘灿前来,高廉道:“曹将军,本府得到密报,柴进欲行谋反,你速速点了兵马,拿了柴进回来。他庄上兵器甲仗是谋反铁证,封了带回,所有钱粮也俱抄了来,充入府库。”

又停了一下,道:“那柴进庄上多恶汉贼人,若有反抗,俱都杀了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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