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玫瑰?”杨过面色沉重。

这名字,怎么一种蛇蝎美人既视感?这不就是个白纸折成的玫瑰吗?也就是手艺精美了一些。

“轰”,纸玫瑰在阎种树的手里一下子燃烧了起来,橘黄色的火焰舔舐着阎种树的手指,然后火焰上浮,勾勒出一道娇小曼妙的身影,对着在场诸人伸了个懒腰,轻笑了一声,缓缓消散在空气中。

“普罗米修斯之女。”阎种树手掌一握,火焰连着些许灰烬,彻底消失。

这什么鬼名字?楚天只觉得世界一下子玄幻了起来。虽然从小到大,他都活得挺玄幻的,但是一直以来,也就是撞撞鬼,或者是进庙烧香的时候,能看见和寺庙道观重叠的灵境,再不然就是随时带着万华镜而已。

杨过摇了摇头,示意此地不宜多言。他对楚天道:“别等明天了,现在你就跟我们一起回去,尽快成为玄门中人。至于这件事,你放心,肯定给你一个交代。”

楚天一个普普通通的异能人士,无冤无仇,谁会下狠手刺杀,肯定是因为玄门中人拜访的缘故。

“干这一行这么危险的吗?”楚天问道,他看着这户人家贴在门窗上的红喜字,语气没有起伏地问道。这家人的儿子在一周之前刚结婚,还给他送过喜糖。

“危险虽然有,但是本职工作并没有多大危险,更何况一般我们并不单独行动。”杨过说道,“种树,你留在这里,和他们一起处理这件事,我叫大银来帮你。”

他走到一旁,掏出手机打了出去。

楚天看着面前的这处三层小楼,他和这家人并不熟悉,也就是遇上了会打个招呼的程度。此刻眼看着黑中泛灰的幽幽光芒,一点点地从小楼的各个角落升腾而起,很快便将其部覆盖。

这种光气,楚天曾经见过,在一处声名远播的凶宅那里。

一个个虚幻而透明的人影从层层黑灰烟雾中钻出,各个死状凄惨,楚天看见那个当了新郎官不久的年轻人,整个脑袋都被扭了一个极大的角度。这些鬼魂刚刚成型之际,还满是迷茫,但是被这诞生的怨气一冲,立刻便想起了自己生前的遭遇,面色大变,狰狞恐怖,对天嚎叫。

在场的所有人,都无端打了个冷颤。

阎种树神色凝重,他显然也发现了这一幕。

楚天以前仔细观察过,人死后,不是所有人都会变为鬼的。一般人死亡后,魂魄离体,会出现类似于道经所说的那样分散,出现类似“七魄随身而朽,天魂归天,地魂入地,命魂消散”的情况。

唯有那些心智扭曲,或有大不甘,或是死前受大折磨的灵魂会产生怨气,化为鬼魂,残留人间。怨气愈深,鬼便愈凶,害起人来不遗余力,仇恨一切。

“唉”,叹息一声,回头看了眼自己二楼中那层薄薄的白光,双手合十,念起了往生咒,“南无阿弥多婆夜……。”

才念出第一句,本来铺设在二楼房间的那层白光,立刻响应如斯,如一条瀑布样从二楼倾泻而下,朝着这边流淌而来。

每多念一句,这些灵光便靠近这栋小楼一分,很快就冲入了这被灰黑色怨气彻底覆盖的楼层里,对着那些身上有着血污,或者是身体扭曲成奇形怪状的鬼魂们,反复冲刷了起来。

白光洁净无暇,带着一种慈爱众生的意味,更有一种隐隐的自在圆满法意在其中。每念一句,白光轻微激荡,隐隐相合,便冲刷一次鬼魂。首先产生变化的是两位老人,他们很快在佛光中消去怨念,神色平静下来,身体也恢复了原貌,在对着楚天行了个礼之后,略带不舍地看了眼自己的儿子,便在光中消散。其中飞出玄黄色灵光,玄者归天,黄者入地。

然后是那位新娘子,她也很快醒来,胸口的血洞消失,面容安详,充满爱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也在光里消失。

在这三位鬼魂安息之时,白色灵光也跟着消失了三分之二,只剩下三分之一,围在最后这一位身边。

最后一人,便是这户人家的儿子,也是那位新婚妻子的丈夫,灵光来回冲刷,似乎有一个温暖慈爱的声音在耳边低声安慰劝导,让他放下仇恨,去往更美好、更洁净的地方。但是回应的,却是无边的愤怒和怨恨。

“父母被害,妻子被杀,放下仇恨?”这鬼魂被灵光冲刷,却如受海浪激涌的礁石,非但不得解脱,怨恨反倒愈加旺盛,“报仇,我要报仇!”

此时灵光鼓起余勇,轰然而上,这鬼不闪不避,本来扭曲的脖子一下子正回原位,双眼中怨恨深藏,在白色灵光中站得笔直。

“轰”,白色灵光彻底消失,一股力量反击回来,楚天合十的双手被打分开。他看着二楼窗边那个几乎和生前容貌无异,怨恨深深的鬼魂,一丝自己都难以察觉的悲伤闪过心底,“还是成了厉鬼了!”

自己到底不是专修净土法门的高僧大德,于超度一事上,还是力有未逮。

“人力有穷尽,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阎种树走过来,拍了拍楚天的肩膀说道。

“你们在说什么?”这时,杨过打完了电话,走了过来。阎种树把自己所见说了一遍,杨过没有说话,也拍了拍楚天的肩膀。

“玄门会怎么处理他?”楚天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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