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深目光幽幽地站在门后。

“王爷慢走。”

与何深相反,燕王的心情甚至愉悦。

“何大人不必相送了。”

看着燕王眼角眉梢都带着喜意。

何深等人走了之后,大门一关,眼中的高兴就溢了出来。

“楚肖,你去办件事。”

何深将楚肖召过来,在他耳边交代。

两日后,军工厂接了燕王的单子,但是生产部出了些问题,急需何深回去处理。

何深当日就向朱元章请辞。

朱元章居高临下地盯着何深。

半响,他才冷声道:“准了。”

得了朱元章的同意,何深连夜就离开了京都!

马车内。

何深靠着车壁,狠狠地松了口气。

“总算是离开京都了,朱标没登基前,老子打死都不要回去。”

现在的朱元章太过危险,还是有多远离多远。

再次回到济南府的何深。

之后以军工厂为借口,一直辗转在济南府与和州城之间。

洪武三十一年,闰五月。

“大人!大事不好了!”

胡万扶着腰间的胯刀,大步跑了进来,衣袍凌乱,神情严肃。

何深还是第一回看到胡万这般着急忙慌的狼狈模样。

“大人,皇上,驾崩了!”

“彭!”

何深手里的茶杯直接摔在了地上。

“消息传开了吗?”

“已经传开了,京都敲了丧钟。”

“立刻备马!即刻回京!”

何深披了件外套,连夜赶回京都。

他只带了楚肖和几个属下一同回京都。

其余人部留在了和州城。

说时候,何深现在心里没有底。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不怕朱标会如何,唯独怕朱元章死之前,会不会交代了朱标什么。

何深赶了一日一夜的路。

终于在第三天的凌晨,回到了京都。

没有半分的耽搁,何深直接递了折子,请求入宫。

这份折子,是朱标批的。

当何深再次看到朱标时。

这个和善的大明太子,已经是形容憔悴,形销骨立。

何深一肚子的话,都被朱标这副模样给噎在了喉咙。

“殿下,节哀。”

朱标用力闭了闭眼,他的眼睛里是血丝。

自从朱元章驾崩后,朱标再也没有休息过。

他身边的人已经着急坏了。

“何大人,你说怎么这么突然呢?”

朱标早就知道,终有一日,父皇会在他前面离开。

他以为,在看到父皇身体每日况下时,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时,他还是觉得,太突然了。

以往做的心理准备,部轰然倒塌!

何深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为好。

朱标与朱元章父子情深。

在原来的历史上,朱标的离世,对朱元章造成了重大的打击。

现在,朱标没有早逝,先走一步的是朱元章。

这对朱标的打击,是一样的。

“何大人,你劝劝殿下吧,殿下已经很久没有合过眼了。”

朱标深吸一口气,哑声道:“孤不困。”

“殿下,休息一下吧。”何深走近两步,微微叹息。

“皇上不愿意看到你现在这副模样的。”

“现在,整个大明,还要靠殿下撑着,皇上打下来的江山,还需要殿下守着。”

“殿下,让皇上在天上,看到大明繁荣昌盛,殿下平安喜乐。”

“想来,这就是皇上最后的心愿了。”

何深没有再看朱标,而是看向灵柩。

“如果殿下垮了,皇上怕是,走都走得不安心。”

何深这句话,颇为大逆不道了。

然而,朱标的身体,本就不是多好。

如果因此垮了身体,恐怕这皇位,用不了多久,就又会空悬。

如今燕王朱棣的安安分分,是因为朱标。

一旦朱标倒下,换了其余人坐上这个皇位。

朱棣绝对不会信服。

到时候,靖难之役掀起,再坐上这个皇位的人,就会变成燕王朱棣。

比起与朱棣共事,何深还是更乐意,自己的顶头老板是朱标。

朱标没有生气,而是沉默了半响,妥协道:“好。”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还是何大人有办法。

…………

因为朱元章的驾崩。

京都一片沉寂。

只是,平静的海面下,其中的波涛汹涌,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能得知。

一朝天子一朝臣。

朱元章的丧事举办完后,意味着储君朱标的登基。

也意味着,这朝堂,将会大换血。

洪武三十一年,六月。

朱标登基。

何深身穿朝服,站在下方,仰头看着朱标。

穿上龙袍后的朱标,比以往多了几分威严。

只是眼中的悲恸,依旧清晰可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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