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希希这边被汪姑姑拉进了夫人屋子里,带着一大包刺绣用的零零碎碎。

宫艳灵斜躺在床上,一个胳膊撑在软垫子上,后面还靠着两个。旁边的侍女拿着芭蕉大的扇子一上一下地扇着风,夫人本来在闭着双眼享受夏日的惬意,特别享受。

结果范希希被汪姑姑一把推了进来,倒是惊扰了她。扶了扶额头,眉头蹙了起来。

一打眼是范希希和汪姑姑,心想算了。汪姑姑是老夫人身边地老人,她可不想主动和那个老泼妇挑事儿,最近她和老夫人好不容易相安无事了一段时间,已经很难得了。

“来了”瞧着汪姑姑和范希希给她屈膝行了个礼,还算是规规矩矩。又摆弄起了自己艳红的指甲“找你们来,主要是太后的寿辰快到了,想着给她做一副刺绣表表孝心。”

抬眼打量着范希希“有什么好主意没有?”

范希希屈膝行了个礼,稍稍思考了下,“回禀夫人。我这儿有两个主意。”

“一是用不同的字体给老夫人做一副万字的寿,再由这一万个寿字组成一个大的寿字,端的是精巧”

“再有就是仿照前朝明画‘福禄寿图’做一幅刺绣,讲究的是壮丽唯美。您觉得怎么样?”

宫夫人慵懒地抬头望了一眼范希希,发现这绣女程低着头。切,这绣坊里的新丫头也太无趣了。

不过主意还算不错,反正比她自己想的好。

宫夫人由侧卧向右翻了一下,上身挺着,弯成一个弧度。双腿一根搭在另一根上面,身除了里面一层薄薄的白色内衬,外面只套了一层紫色的薄纱。

从范希希低着头的视线偷偷瞟过去,朦胧的紫色下肉色分明,光滑柔软,太美了。

成熟的魅力,怪不得听说侯爷一有空就喜欢往夫人身上爬,生了那么多的女儿。

宫艳灵瞧着窗上方的帷幔,无所谓的喃喃着,“行,下去开始着手做吧,做的好整个绣坊这个月发双倍的俸禄。”然后风情万种的朝范希希这边望了一下,撩了一下垂在眼前的青丝。

“是,夫人。”范希希强装镇定,但实则心脏仿佛被狙击了一样。

美丽的蛇蝎女人的魅力太可怕了,范希希要是个男人,怕是早就被撩拨得不知所起,摄魂夺魄了。

与此同时,在下河村的村口。

范县丞和几个吏员晒都跟狗似的,脱了上衣,大刀阔斧的躲在柳树下了。只有江乾亮稍微顾及着自己的形象,还是衣冠整齐的站在旁边。但这不代表他不热,束冠里是汗,不停地从额头、笔尖冒出来,江乾亮拿自己的袖子擦都擦不及。

这又过了几个时辰了,剩下两个村的里长一个都没来,范县丞终于反应过来了,肯定是夏里长去找他们告状了。今天再等也等不来了。

生气地把自己的草帽一摔,“这个臭不要脸的,肯定是去告状了。”

“散了吧,兄弟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今天不会有人再来交税了。”

拉起江乾亮的胳膊把他拽起来就走,“大爷带你回家歇着!

“这群王八羔子,今天他们不来交税,我让他们过两天哭着来找我交税。”留下一句狠话给自己的吏员兄弟们,范县丞拉着小白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路上,范县丞大方的买了酒,又买了两根放了糖的冰溜子,和小白一人叼着一根,心情大好。

夏天,只要能降暑,一切都是开心的。

跟亲爷俩儿似的,两人勾着肩、搭着背,欢欢喜喜地回家了,仿佛收税的烦恼也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回家之后,张绣娘和范希希一个在绣坊赶工,一个在鄂府里赶工。倒是他们两个大老爷们反而闲在了家里。范县丞瞧着小白肩膀上还有伤。

自告奋勇地去河边挑了几桶凉水回来,想给两个人简单的冲冲凉,今天算是都出了一身大汗,还是洗澡最舒服了。

范希希他爸还照顾着小白肩膀上地伤,拿着瓢,一勺一勺的泼到江乾亮身上,给他搓了搓后背。

又翻出自己衣柜里两件老汉衫和江乾亮一人一件换上,坐在躺椅上,同频率的扇着扇子,任谁看了不说一句父慈子孝。

比如说张绣娘一进家门就吓了一跳,小白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是白白净净的小伙子,回来怎么就穿上老汉衫,扇着农家扇,一副老实淳朴的样子了。

不得不佩服自己老公,在把人往邋遢方面带的能力还真是独一无二,悄悄地抱怨了一句,“也没见你跟自己儿子这么亲过。”

范县丞倒不是没听见,只是他懒得和一个女人逞口舌之快。懒散地眯起眼睛,挺起身大声喊了一句,“家里有伤号,晚上吃红烧肉。”

张绣娘嘴撇得更厉害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完就是俩儿子啊。要不是王秉立早上早早买好了肉放在家里,家里哪还有闲钱买红烧肉。

想起早上高高壮壮地王秉立还知道下厨房做粥呢,再瞅瞅这俩懒人“哎呦,她都懒得絮叨了”

“啧啧,人比人呦,气死人!”小白脸长得白白净净地,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从偏房里拿出肉来,放在砧板上,下了死力气剁了起来,把对外面两个好逸恶劳大男人地生气发泄在了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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