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逸帝并未因为俊阳的躲避而恼火,他好笑地瞧了眼雷彬,打趣道:“好过你来迟一步。好了,退下吧,朕这里没事。”转回头来看着面红耳赤的俊阳,庄逸地笑的倒有些邪恶了。他说:“怎么,不敢看我?”

“陛下自重。”

庄逸帝纳闷:“重?我哪里重?你来抱抱看,我哪里重了?”

面对如此厚脸皮的皇帝俊阳瞠目结舌!他印象中的庄逸不是这样的!庄逸帝看着他那惊讶的模样分外满意,对着俊阳招招手,说:“既然你称我为陛下,那就来尽些臣民的义务吧。”

“何事?”

“伺候朕沐浴。”

俊阳当真愣住了。

庄逸帝不耐烦地说:“洗澡,洗澡!”

“换个说法也是不行的。”

庄逸帝眼神一暗,“你敢抗旨?”

俊阳咬咬牙,低头:“不敢。”

“小喜,摆驾御泉宫。”

御泉宫内已准备好一切用度,宫女太监们纷纷退出去之后庄逸帝双臂一伸,示意面前拘谨的俊阳:“给朕宽衣。”

俊阳没干过这事,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才好。硬朗的脸上已经浮现出颗颗汗珠,俊阳低着头笨手笨脚地脱下外衫,下意识地把眼神往别处看。

“快脱啊。”庄逸帝坏心地催着,“朕可等着下池呢。”

俊阳那张在穷山恶水的山沟沟里被晒的黝黑的脸上满是冷漠,只有渗透出来的汗水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以前,他总是偷偷叫这人“狐狸”现如今还真是愈发的像了!换着法儿的折腾自己不说,还专门找他的软肋下手。可狐狸应该懂得,俊阳爱他从不是因为他的身子他的脸!

把前前后后的事都像个明白了,俊阳干脆单膝跪地,低着头:“请陛下自理。”

嘁!庄逸帝不满地咂舌!穿着衣服气哼哼地下了水池。找到听见这声音,俊阳才敢把头抬起来,没等庄逸帝那点小心思付之于行动,他便冷声冷语地说:“若陛下打着憋气沉睡的注意要我去救,就大可不必了。外面很多侍卫,只要我吆喝一声,他们都会冲进来救驾。”

“你诚心气我是不是?”庄逸帝扭着头等着俊阳,“我会那么幼稚吗?”

“会。”真是特别诚恳又耿直。

“你!”你了半天,也没什么下文。庄逸帝气的下旨,“过来陪我说话!”

俊阳磨磨蹭蹭走到华池边上,人高马大的蹲了下去。

庄逸帝翻了个白眼,也就随着他了。可这心里就是憋得慌!

“你怎么就不能好好跟我说句话呢?”知道不能跟俊阳硬碰硬,庄逸帝压了心里的火气,好言好语地劝着,“你我之间除了情意就没有其他了?”

“战事。”俊阳闷呼呼地说。

要说战事?好,那我就跟你说战事。

“我记得你第一次上阵杀敌的模样,还真是把我吓了一跳。回来之后整个人跟血葫芦似的。”

“老将军都未曾认出我。”说到以前的事,俊阳的态度也软化了不少。

庄逸帝很享受地仰靠在水池边上,闭了眼睛,“但是我一眼便认出了你。你说怪不怪?即便你的铠甲都被砍烂了,即便你的脸都被血糊上了,我还是一眼就在一众将士中认出你。”

俊阳不知道该作何回应。他想起过去,那个数次去执行暗杀任务时乔装变样的自己,不管自己变成谁,易容成何等模样,这人总是能第一眼就认出他。抓着他的衣襟前前后后看了又看,评头论足,说这次的不如上次的好;说绝对不再有下次。那时候俊阳就想要问他,怎么看出来的?

“我想的人我会看的真切。”闭着眼的庄逸帝忽然换了话题,“你我初相识那天我就说过,我需要你。”

正是因为简单的一句话,俊阳跟着庄逸走了,越走越远。

庄逸帝张开了眼睛,看着悬在上方的人,“俊阳,当年是我错。我不该把一切推给你,我明知道你会选择离开却没有阻拦。我那时对皇位……”

“算了,都过去了。”俊阳不愿听他说以前的事,“现在陛下不是很好么。”

“哪里好?”庄逸帝苦笑,“若是一切安好,我又怎会千方百计把你找来?说到底,都是我的错。现如今,我一错再错,俊阳,你可恨我?”

“从未恨你。”俊阳也很无奈,“当年我们年轻气盛,都不愿剖开心来说话。但事已至此,错便错过了。你我再无可能回到当初,你是昊庄国的皇帝,我是黑珐族的族长。我们相隔十万八千里……仅此而已。”

还“仅此而已”?——庄逸帝深吸了口气,继续忍!

“俊阳。现在,你别把我当皇帝。我还是你的庄逸,还是你的狐狸。”说着,庄逸帝转过身去,定睛望着俊阳。

四目相对,思潮翻滚。

俊阳似乎要说什么,犹豫了又犹豫,才发出一个难辨的单音出来,还没等庄逸帝回应他,忽从宫外传来一声急喝:“陛下,大事不好了!”

这一声急喝如一桶冰冷的水打从头顶淋下,俊阳猛地打了个机灵愕然发现自己竟然看得出了神,急忙起身,连退数步,退到安位置上。

这时,宫门外的侍卫已经连续叫嚷了几声,庄逸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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