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还真不是没见过个把好看的人的。

在电视台实习的时候,每天走过的一条走廊,两边墙上都是著名的电视节目主持人的肖像。

在校广播台的时候,整个屋子亮光闪闪的俊男美女环绕着,甫一进去,真真能刹那间心脏停跳。

照理说,白芷应该是有对美的免疫力的,当亚姐世姐这样的美貌到学校开讲座的时候,白芷看着她们就已经见怪不怪、处变不惊了。

她觉得经过几年的锤炼,心脏壁已经变得很经得起这种outofbreath的刺激了。

等会议结束后出来的时候,白芷心里想,这是哪个部门?

哎呀,忘了问人家叫什么名字了,以后要多找机会过来借借东西什么的,或者能在路上碰上,能打个招呼呢。

没想到,没过两天,蓝眼睛居然走进白芷所在的办公室,跟领导谈了会儿话。

临走前还对着白芷笑了下。

第二天,蓝眼睛居然也搬过来白芷这边办公室开始办公。

白芷一直懵逼的状态,整个人像是被绵绵的裹进云里。

等真正搞明白什么回事之后,蹬着高跟鞋往家里走,她禁不住轻快的哼起歌来,仿佛脚下踩的不是大理石板水泥地,而是太阳的金边。

......

“Lady!”“Mada”“Prettygirl!”

嘈杂的声音,周围一阵阵晃动的身影,几只不知道是谁的娇柔的小手,似乎在疯狂的摇晃着她的胳膊和身体。

她被晃得心烦意乱,感觉灵魂都快要飘出来了。

白芷眼睛略微张开一道缝,发现自己正躺在飞机上一个单独的狭小的舱室当中,周边都是焦虑不堪的美丽的空姐和帅气空少的脸。

看到白芷睁开了眼睛,周边的一群美丽的脸上都露出了高兴和欣慰的神色,就差要欢呼出来。

耳边仍然是刺耳的《野蜂飞舞》,一阵一阵的撞击着她的神经。

头又开始嗡嗡的疼起来,像是要裂开了一样。

“Water...”白芷的嘴蠕动着。

她顿觉口渴得不行,但是张开嘴却似乎发不出清晰的声音。

一个美丽的脸孔凑过来,偏过头把耳朵靠近她的嘴边。

白芷拼尽力气,似乎也发不出完整的词句。

美丽的脸孔努力的听了几次,也没有听清。不过,她很聪慧,从白芷的表情明白了她想要水。

于是她连忙招呼同事接了一杯纯净水,移到她嘴边帮助她润了润喉。

白芷喝了点水之后,似乎有了点力气,抬起手想要把被推到脑门上的墨镜彻底的拿下来,但是发现手臂像是灌了铅一样,丝毫挪动不了。

她尝试眨了眨眼睛,发现眼睛还可以转动和眨巴眨巴。

一阵欣喜,她打算,用眨眼睛的频次和力度,向周围的人传递消息密码。

可惜眨巴了很久,眼睛都快要流泪了。美丽的空姐和帅气的空少们,依然不明白她想要表达什么。

长叹一声。

白芷再次打算努力抬起手臂,把脑门上的墨镜给取下来。

结果,由于动静太大,力气消耗太过,手指刚刚颤动了几下,就彻底垂了下来,白芷头一歪,再次陷入昏迷。

只是这次,她的神志,“嗖”的一下,将自己的记忆拉回到了十年前。

白芷小的时候和父亲,以及家里的男性亲属都并不亲密。所以成长过程中都没什么真正的男性朋友,也没有...男朋友。

可能白芷父亲更喜欢的是男孩子。这并不能说成是简单的重男轻女,可能他觉得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又要给她梳各种小辫儿,又要给她买不同的花裙子,还有下班时小姑娘缠着他买零食吃,真是麻烦死了。

那时的他,正在事业上升期,机关里又复杂又前景不可预期的云诡波谲,已经够够让他头大了,哪里受得了回到家一个尖着嗓要吃零食而且把酸梅粉说成三毛粉的、缺着齿的小姑娘。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以来,白芷和几乎所有的异性都非常疏离。到了青春期,也是如此。

这一度困扰着那些想跟她发生点儿什么的男孩子。

他们最近的那天还是在大学校园的小路上,一个叫宁的男孩子终于截住了她。

说终于是因为白芷老是对他莫名其妙的若即若离,虽然他常常看见她就把她扭出去吃饭,然而白芷连衣服都不让他碰一下。

那是个冬天,白芷裹得严严实实,恨不得只露双眼睛,而宁倒是相反,大喇喇的只披个皮夹克。

看见白芷裹成那样,觉得好玩,在校园路上拦住她问了几句话之后,见白芷没耐心急匆匆要走,就开始抓起她的围巾,装模作样拉着扯着整理起来,绕了一圈又一圈。

这动作太突然,也显得太暧昧了,身边有经过的同学们看到这一幕,还以为他们是情侣呢。

白芷一时愣了,低头看自己围巾好好的,被宁扯来扯去,心生烦躁,就皱起眉头一边嘟囔着干嘛呢,一边拽着自己的围巾往回拽,同时挪开脚步就作势要走。

而宁居然也来了兴致,并不松手,反而“整理”得更起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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