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凌时家二少时凛嘛,时二少主这是什么记性,刚刚自我介绍,这么快就忘记了?”

“你你你你!……你我无冤无仇,你不可以这样害我?”根本没想到这刁民会如此胆大包天,印象中,但凡自己走在中凌城街上,那些百姓哪个不对他恭恭敬敬,退避三舍的,果然是穷山恶水多刁民,顿时语无伦次。

“时二少主,我想你是弄错了。时少主刚刚分明是急不可耐地往沙流坑里冲,可不是小人把你推进去的。”时绯清若无其事的收起目光,抛了下手中的星髓石,不紧不慢道,“不过,你刚才说是要给我晶石是吧?”

“对对对对,只要大兄弟把我救出去,多少晶石我都给。”话题转换得太快,受了严重惊吓的时凛,先是一愣,接着仿佛抓住一线生机,忙不迭的应承。

“只是,方才你拼了命追我弟弟的兔子,想必是想吃它的肉,你说你穷得连肉都买不起,会舍得给我多少晶石?还有,你可莫要打我手里这晶石的主意。乡下人,见识浅,我这一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大的晶石。”

时凛听得一愣一愣,不过,他也不傻,适才突然窜出只兔子他勉强接受了,可这一大一小的两人,分明像是蹲守在这里,不定自己掉入这沙流,就是他们挖的陷阱。况且,刚才这人看起来羸弱得跟只鸡似的,看他的眼神,却异常锐利,仿佛能穿透他灵魂似的,简直就是潜在的危险品!

不过,现在小命在对方手上,时锦来到这里前,非但不能让对方看出端倪,还得好好虚与委蛇着。

当下,深深吸了口气,同怀里掏出个荷包,道:“我这有三十多个晶石,都给你,换你手里那块,然后顺道拉我一把,大兄弟可会觉着吃亏了?”

“是吗?不会是一包石头吧?扔来我看看。”

“你不会拿了就跑了吧?”

“你不信啊,行,那我现在就走。”说罢,作势要走。

眼见煮熟的鸭子飞掉,时凛忙叫住,手中荷包已飞出。

早听说这时凛爱收藏女子之物,不想他随便拿出个荷包都是女子样式。捏了两下,笑得狭促,“紫云锦梅花绣,公子口味倒是清奇。”

时凛一臊,道:“这……这是我心上人所赠。”

“哦,既是心上人之物,岂能随便送人。罢了,你这晶石,我就勉为其难收了,这荷包吧,物归原主。”说话间已哗啦啦倒出一把晶石,放入怀中,将那荷包又扔给时凛,“这天也不早了,我那弟弟自小怕黑,我就先回去了。明日一早,我会叫隔壁叔叔婶婶们来救你,你且宽心在此。”

平日里玩弄人惯了,今个儿先是受东秦那小子的辱,如今又受这贱民的气,一股怒气陡然上冲脑门,“喂!”星力一泄,身子忽又下坠寸许,时凛暗叫了声不好,忙又提起星力,耐性道:“大兄弟,刚才我们不是说好,晶石换你手中那块石头。”

时绯清故作恍然,道:“啊,是啊,差点忘了告诉你。这沙流坑异常凶险,要救你出来,非得我七叔八婶帮忙,这些晶石还不知够不够他们分的。不过,我既收了你的晶石,明儿一定叫人来救你。至于我手里的这块石头,既然你那么需要,等你出来之后,拿一千晶石来换吧。”

料想那时锦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手中这块星髓石必会保不住,打算先走为妙。

十万晶石,你怎么不去抢!

时凛狠狠咒了一批。

怕他这一走被东秦那两小子撞见,抢走星髓石,正要再叫住他,忽闻右侧林中沙沙作响,眨眼,一道淡蓝身影倏然落在眼前。

白玉不见簪秋雪,凌云一笑桃花开。

美,总是让人分心的。

时凛一见来者是时锦,便苦着脸嗷嗷叫起来,“锦哥哥,救我!”

雪袂飞扬,脚边一根藤条如游龙飞出,缠上时凛的腰。手腕一抖,那人便径自从沙流坑起飞起,瞬间,又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摔在地上,摔得他俊容扭曲,“哎哟哟”直叫。

时锦似乎没料到他会如此狼狈,定睛一看,却发现他腰部以下的衣裳已焦成碎片,残碎破布间露出的肌肤赤红一片,渗出丝丝血迹,皱了皱眉,“怎么会这样?”

中凌城时家为炼星士专门特制的服饰,不仅尘泥不然,还防寒防火,这般现象,时绯清也着实吃了惊。

那时凛似乎惊异更甚,很快,这一瞬的惊异被恐惧和痛苦所替代,一把反抓住时锦的手,哭起来,“锦哥哥,我要死了,锦哥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时锦道:“刚才你在沙流里可有什么感觉?”

时凛哭丧着脸,“只觉得有什么密密麻麻的,虫子似的叮咬,不过那感觉很细微,我以为是流沙蠕动摩擦的缘故。锦哥哥,你要救我。”

“先别动。”

时锦从掏出个药瓶,倒了一颗给时凛服下,然后又倒出几颗在掌心,化出星力,将其磨碎,虚握在手,自其腰下伤处,絮絮抖下。

灵药清凉入骨,正解了火烧似的灼痛,时凛止了哭,道:“这是什么?”

“这是解虫毒的灵药。”

“虫毒?这沙流里有什么虫?”

时锦道:“我也不知,大概是虱血虫之类,专门啃噬不慎掉入沙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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