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这种有节奏的清越水声总能给人带来安逸与放松。

头顶只有一个三尺见方的洞口,阳光虽然照不进洞穴,冰棱折射之下,这个石洞也不见得幽暗。

石洞很大,十几丈高,四五丈见方,岩石上渗出的水结成无数冰棱、冰葫芦犹如倒悬之剑垂挂下来,地面渗出的水迹也结成冰毯,洞内异常森寒。

“呵,你宁可救个外人,也不肯救我。”靠在石壁边的千夙微喘着气,看着不远处的两人。

往日的神采飞扬风流不羁不再,唇色苍白,神色疲乏却带着隐隐不甘与自嘲,现在的他看起来很狼狈。他所钟爱的一袭赤蚕丝衣裳已破败不堪,甚至有几处灰扑扑的火烧之迹,而胸口显露的肌肤上一个黑色掌印异常刺目。

不远处的两人盘腿对坐,周身星力涌动。

再细看,一人双目紧闭,眉心微蹙,额间细汗密布,似乎正隐忍着巨大痛楚。

而另一人,眸光深沉而专注,双手结了个奇怪的结印,丝丝缕缕的金色光芒自指尖溢出,将对面之人笼罩其中。

片刻之后,对面的人闷哼了声,嘴角溢出血迹。后者眸光一动,收回星力。

对面之人失了支撑,身子一软正要倒下,又被后者揽入怀中。

千夙嗤笑一声,“你以为这样就能救她么?就算你耗尽星元力也只不过拖延她的性命而已。邪主有九个分身,这一次至少用了三个分身合体,实力涨了三倍,我都上了他的当。相当于五星元力的力一击,神女莊的那些人早已化成灰烬,她能留下尸已经算幸运的了。”

“就算不能救她,我也不会让她死。还有,我说过,不是邪主。”陆辰很肯定地道,“要是温家禁地我还有所怀疑,那么这次可以肯定。”

“是吗?那我呢?哥哥会让我死么?”千夙惨惨一笑。

“你不会死。”陆辰淡淡睃了他一眼。

千夙朝他怀中看了一眼,嗤笑了声,“忽然羡慕要死的某人。你刚才那么肯定的说不是邪主,可有什么证据?我记得每只邪祟都有各自邪息,神女莊出现的那只,分明跟万沧海域的很像。”

“这个……我还不能解释。但是星天封印稳如磐石,万沧海域亦是微波不澜,就算那邪主有通天本领,真的溢出一缕分身,那么这次,同时出来三个分身,根本就是痴人所梦。”

“其实我早料到那邪祟会冲着司星盘来,只是没想到实力陡涨,聪慧如我,竟也会上了当,咳咳……”

陆辰早料到千夙开这个招摇的拍卖会的目的,是想找出邪祟的背后主谋人,却没料到后果会这么严重。

彼时从后园回到前院,他就一直站在时绯清身后不远处暗中保护。事发之初,本想先带她离开的,见她结了套绳,知道她想拿回司星盘,正要助她一把,却被温漾先得一步,想想两人既是兄弟,谁拿还不一样,便也没再出手。

感觉到邪祟气息时,就知道事情比想象得糟糕,正打算带时绯清破镜而出,神女莊瞬间崩塌,而他只来得及替时绯清化出护身结界。

就算如此,时绯清仍是受伤严重,内海混蒙赤雾一片,若非他的星元力吊着,只怕早已破碎坍塌。若不尽快修复,必会殃及性命。

已经连续三天替他疗伤,可丝毫没什么效果,自己的星元力也亏损严重,想要尽快恢复,最好先回堕仙岛。

但是,他怎能抛下她不管,既然下了生死羁绊,就算是死也要和她死在一起。

不,就算是自己死,他也不会让她死。

找了块干燥少冰的地方,将怀中之人轻柔地平放在地上。

细细挑开额前因细汗而黏腻的碎发,捏了袖口轻轻替她擦拭。

千夙将一切看在眼里,唇角挂着一丝冷笑,眼底暗晦不明。

“你不疗伤?”陆辰忽然开口。

“我死了,哥哥会不会开心一点?哥哥现在恨我吧,恨我将她牵扯进来?”千夙加深冷笑。

手下一顿,道:“我不恨你。”

陆辰在时绯清身边坐了下来,一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一手轻轻握住时绯清的手,又面无表情看了千夙一眼。

“不管这背后的操纵者有什么目的,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就目前来看,对方的实力绝非你我可以撼之。”

千夙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哥哥也会怕吗?不过五境而已,哥哥要是与我同修,不早就突破了六境,区区邪祟又岂在话下。”

陆辰微微皱眉,“对方现在夺了司星盘,要是发现司星盘神力无,定会再来。”陆辰顿了顿,目光落在眼眉目静好的身侧之人脸上,顿时复杂万分。

千夙已然料到陆辰在担心什么,忽然饶有兴趣,“呵呵……这要是叫对方知道司星盘的神力在温浔身上,可就麻烦了。”说着“麻烦了”一词,脸上的神情却是“有意思了”,“想救他吗?”他忽然不想这人那么快死了,似乎有趣的事情都需要围绕这人展开。

目光定定看向他,“你有办法救他?”

千夙好整以暇地捋了捋那已经不成样的衣襟,尽管唇色仍旧苍白,一双凤眸却因兴味而显得熠熠闪闪,“我也只是偶尔听千说起,中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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