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挥动锄头的顾武听到顾石山的声音,抬起头来说:“林子是你啊!”然后又说:“今天应该能完成,我看你家的玉米地也没剩多少了,你们家应该也能在今天结束吧!”

听到这话,顾石山叹了口气:“早着呢,可能还要几天才能锄完。”

顾武不禁有些惊讶,怎么还要那么多天?顾石山的地虽然比他家多出五亩,但据他所知,顾石山一家子已经锄了两天了。

顾石山的话语中似乎隐藏着其他的含义,难道他们家出了什么矛盾?顾武放下锄头,走到顾石山站的那块石头上,关切地问:“五亩地怎么需要那么多天才锄完,是不是家里有事?如果需要帮助,告诉我们哥几个,我们几个兄弟会帮你的。”

顾石山是顾武的堂弟,两家的关系未出三服。听到这话,顾石山的眼眶湿润了。

他转过头,抹了抹脸,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哽咽着说:“五哥啊,我家那几个不懂事的,闹着要分家。我家老婆子压着不给分,这两天家里吵吵闹闹,都没心情干活,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顾武愣住了,他没想到顾石山家里会闹分家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给顾石山什么好的建议。

当初他和大姐分家是因为父母都去世了,遵从父母的遗愿,一人分了五亩地和十两银子。

因为他是儿子,得到了老屋,大姐则多得了十两银子,一共二十两,重新买地基建房子。

他们家分家没有闹出这么多事情,只能安静地听着顾石山的诉说,时不时地安慰他几句。

顾雨锄完一排玉米,又埋头于下一排,目光偶尔掠过坐石头上闲聊的顾武顾石山。

经过俩人身边顾雨打了声招呼,又投入到辛勤的劳作中。

高石山目送着顾雨的背影,轻叹道:“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只生一个孩子,也许家里就不会有这么多矛盾了。”

顾武听后默然。他何尝不想子孙满堂,但现实硬件不允许生。

要是能生,他当然也想多生几个,享受儿孙绕膝的美好场景。

这辈子他的身体情况,虽然只生了一个女儿就已经心满意足。

孩子多了,家产自然要分薄,将来孩子们各自成家,分家的确会引发不少纷争。

生一两个孩子似乎也不错。

但顾武并未直言,他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你们都知道我的情况,如果能多生几个孩子和小雨作伴,我求之不得,但能有小雨一个孩子,已经是上苍的恩赐,我哪里还敢奢望更多。”

顾石山清楚顾武家庭的情况,听后认为触及到了顾武的痛处,他急忙说:“五哥,就算你家只有小雨一个孩子,还有她堂哥堂姐呢!你不用操心小雨以后没人帮帮衬。”

顾武微笑回应:“是啊!有她几个堂哥堂姐的帮衬,以后我和孩子她娘走了也安心些。”

“呸呸呸,说什么走不走的话。”顾石山责备道,“你和五嫂还要看着小雨成亲生子呢!不要想那些不吉利的事。”

俩人话题转移聊起了其他事情。

下午五点,顾雨终于锄完了玉米地里的草,并清理了田埂边的杂草,夜幕降临,一家三口才收起工具,踏上了归途。

回到家中,天色已完暗下,杨氏点燃了蜡烛,在厨房忙碌地做饭,顾雨则帮忙烧火,好奇问:“娘,石山叔今天跟我爹说了什么?我见他好像哭了?”

之前,她只隐约听到顾石山和顾武在谈论一些事情,而且顾石山的眼眶似乎有些红好像哭过的样子。

杨氏告忧心道:“你石山叔家最近在闹分家,他心里难受,就来找你爹聊天了。”

听到这个消息,顾雨不禁有些困,在她看来,顾石山家人口比起她大舅家少了一倍,只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三房人。

现在孙辈都已经长大成亲,为什么还要坚持不分家?难道就因为那句老话,“父母在不分家”?

顾雨觉得,其实分家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在她看来,“树大分杈,人大分家”,这是一个很自然的过程。

如果家里的成员已经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家庭,分家是必然的选择,这样可以避免家庭内部的矛盾和冲突,也可以让年轻人更好地规划自己的未来,让小辈们都住的开,没必要好几个人挤在一张床上睡觉。

因此,她不太理解为什么王婶子会因为传统观念而强行让子女不分家。

顾雨说了自己的想法,杨氏白了她一眼道:“你忘了每年朝廷都会征一次为期一个月天的徭役,往年我们家未分家时,是你爹和你大姑轮流去服役,分家后则是你爹承担了这个责任。后来你父亲年纪渐大,不放心让他再去,每年交三两银钱给官府,让官府找人代替你父亲服役。”

“你长大了你还去服过三年的徭役,一家子住一起虽然偶尔吵吵闹闹,服徭役的时候只需去一个,其他人可以去干地里的活。”

“我们这一带山地居多,平地稀缺。每年种出的粮食要上交三成的农业税,加上人口赋,孩童满三岁过后每年每年需交一百文钱的赋税,还有其他一些七杂八杂的税,算下来一个人头上要花两百文钱。”

“我们家人少,每年只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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