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姨疯狂用各种方式打压林语,精神绑架她,让她觉得自己是坏孩子,因为她的不听话不乖巧害死了爸妈,因为她的不懂事就连哥哥也不要她了,一步步一点点蚕食幼小的她,让心甘情愿接受凌辱和打骂。王阿姨用细细的针戳她的大腿根,戳她的手臂内侧,用毛巾裹着棍子抽打她,林语说天气好热,就把她放在院子里半人高的鱼缸里,里面加上冰块,让她跪在里面,又或者给她吃用虫子做的菜什么的。完是通过虐待林语来满足她的施虐心。

那个时候的林彦没有接触过世间的恶意,从未想过会有人如此恶毒,明明人前都是和蔼可亲的阿姨,为什么就会变得那么恶意满满?

他是真的以为刘叔一家是他父母过世后世间唯一的善意了,万万没想到他们给他当头一棒,让他知道了人都是有两副面孔的,让十几岁的他失去了对人性的判别能力。

在那之后很多年,林彦噩梦中的鬼怪都有了具体的脸貌,每一个妖魔鬼怪要么披着刘叔的脸,要么带着王阿姨的面具,在梦中他放松警惕以为遇到自己人的时候,他们撕下面具,狠狠嘲笑他撕碎他,让他一次次从睡梦中惊醒。

那一天,他气愤的想要和他们算账,却被他们字字句句砸的晕头转向。

“难道你们不是扫把星、坏孩子吗?都是你们克死了爸妈!”

“我不过是教她怎么做事做人,我替你照顾妹妹,我给你们兄妹俩做饭,我这好心帮忙,你们这是怪我们?”

“谁家孩子没被打过?你小时候不也被你爸妈打过,你还小你还要读书,我替你管教妹妹你应该高兴啊!你们已经没爹没妈了,要是教不好以后出去别人可会说你们没家教!你这妹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姑娘,现在还小,现在不好好教好以后可怎么办!我打她那是把她当亲生的来教!”

“你要是觉得我们家虐待你们了,那以后就别来了,你可真是白眼狼啊,我们好心帮忙还要被你们指责,哎,现在好人可真难做。”

林彦本就不善言辞,年幼的他被刘叔家这一套讲的不知道该怎么回,他心底甚至觉得他们说的也有些道理,谁家的孩子没有被打过?他小的时候不也被爸妈拿笤帚追着打吗?但是心底又隐约觉得不对,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他说不清楚到底什么是对的,但是就是隐约觉得刘叔和王阿姨的做法不对,很不对。

他只能重复的呢喃没有,不是,不是的,是你们欺负小语。

深夜的吵闹引得邻居们生气的出来看热闹,毕竟大半夜的又哭又喊,吵得人不得安宁。

见到街坊四邻的都围了过来,王阿姨哭的情真意切,向着周围的众人诉苦。

“我们家老刘看这两个孩子才没了爸妈,太苦了,就让我好好照顾两个孩子,现在他林彦非要说我虐待他妹妹,打她妹妹!你们给评评理!我要是不把他们当亲生的我干嘛打她们!我也不想打她啊,那么可爱的一个小姑娘,我疼都来不及,你们也知道,我自家没有孩子,我平时多疼她大家都知道的。但是小姑娘家的,有些坏毛病得改啊!现在不教好了以后可咋办啊!”

“我这掏心掏肺为他们好,他们倒是来倒打一耙!说我欺负小语!你们可真是狼心狗肺啊!”

周围的邻居们一听这话,都知道这两个孩子就是老刘朋友家的娃,上个月说是他那个朋友两口子出工伤没了,人老刘家天天带着小姑娘逛街晒太阳,给他们做饭吃饭,照顾的特别周道,十里八乡谁不知道老刘这媳妇大气贤惠又温柔的。

人总是更偏向熟人的话,也更愿意相信平时日见到的固定印象。

所以大多数人都指指点点,责怪两个孩子不懂事,责怪他们没良心,责怪他们克死了父母。

人群的言语淹没了林家兄妹。林彦抱着木楞的林语在人群中遭受着谩骂,他气势汹汹的想来为妹妹找茬,但是现在只能呆呆地站着,头一次觉得生活那么的累,那么的难。

失去了父母庇护的孩子,刚开始学着独自面对生活,就被人性的恶意击溃,遭到最亲近的人的背叛,这一切让他久久无法愈合。

他忘了他是怎么带着林语离开刘家的。他只记得那天天蒙蒙亮,两人浑浑噩噩的走在镇子上。

在他最难过最失望的时候,遇见了付山。

付山从小就是孤儿,他也不知道他爸妈是谁,好像从有记忆开始他就跟着一个八十多岁的怪老头一起生活。

老头也没有儿女,总说把他捡回来是要给他养老送终的,总说付山欠他一条命,听得多了付山总是有一种别扭的心态,有感激也有一丝叛逆。

老头又凶又怪,还总是脏兮兮的,他跛着脚,每天都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一壶茶就在摇椅上躺一天。

老头压着付山读书,让付山给他做饭,让付山去村口给他买酒,让付山给他洗脏衣服,付山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老头根本就是带他回来伺候他的,像个佣人。

他上学以后认识了一个词,叫菲佣,他觉得他就是个菲佣,菲律宾廉价又勤快的佣人。

他生气和老头拌嘴,老头就饿着他,饿到他道歉或者求饶。他不想去上学,老头就让他每天干很多很多活,让他出去扛水泥,去喂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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