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凌安之回头吩咐传令兵:“马上埋锅造饭,给弟兄们来点热乎的。”

&ep;&ep;田长峰和楚玉丰看起来都不到三十,连日行军都快长出了一扎长的胡子,见到黄门关尚在,俱长出了一口气,双方寒暄了几句,骑兵开始分批进入黄门关整顿休息。

&ep;&ep;田长峰问出了泽亲王许康瀚比较关注的问题:“翼西郡王呢?听闻翼西郡王在京城偶尔有恙,又长途奔袭,身体可好?”

&ep;&ep;凌云和凌安之对视了一下,带着含蓄的歉意笑了笑,凌云少帅开始解释这个问题——

&ep;&ep;当天援军打了翼西郡王的名号,带着郡王的印章名帖兵符来到了城下,不过带队的不是翼西郡王,而是郡王的手下大将陈恒月和相昀。

&ep;&ep;郡王殿下带伤出京,在山西整顿了军备,一路风餐露宿,今年冬天格外冷,在距离黄门关三百里外的光城,感染了风寒的郡王殿下实在起不来了,知道黄门关军情紧急,毕竟沿途接到的求援军报雪片也似,恐怕耽误了救援,吩咐陈恒月和相昀带着大炮先行来到黄门关下,叫开了城门。

&ep;&ep;而今翼西郡王殿下正在三百里外的光城内养伤,许康轶手下的亲兵陈恒月和相昀现在正在城内帮忙整顿城防。

&ep;&ep;军中极苦,两军阵前更苦。田长峰和楚玉丰的北疆军在凌云、凌安之等人的陪同下,在黄门关喝了几杯接风的热茶,吃了顿糙米马肉,都觉得是不枉过一次年了。

&ep;&ep;用餐之后收拾洗漱完毕,田长峰和楚玉丰对凌安之道:“北疆军情紧急,大军秘密离境,虽然是冬季番俄不至于马上进攻,但是还要以防万一。西域回纥匪患已经解决,我们在此整顿两三日,明天去探望翼西郡王,若翼西郡王能随行,则一同带往北疆,若身体有恙,则修养时日再另行北上。只是连日行军,大多马匹都已经苦不堪言,若军中有战马,烦请与我们北疆军队置换两万匹。”

&ep;&ep;晚上休息后,凌安之双手抱头靠在了凌霄的榻上,凌霄年纪小一些没那么抗累,精神头一松倒头就睡了个天昏地暗。凌安之手欠的毛病又犯了,捻着凌霄披散的头发陷入了沉思。

&ep;&ep;田长峰、楚玉丰、陈恒月都说许康轶的红夷大炮来自军备所,确实红夷大炮上还打着军备所特有的利斧标识。不过他常年摆弄军备,深知朝廷实力,红夷大炮不可能随随便便的给献出来。

&ep;&ep;他和梅绛雪相识多年,梅绛雪常年在西域江南行走,运输药材开设药铺,对运输上的事情多有猜测,曾偷偷的和他说过北疆军很多军备出处不明。为此,他去年还和凌霄特意跟着线索暗查到了甘肃,奈何连外围都没有摸进去。

&ep;&ep;他以前隐隐猜到当朝皇子中,走私的人不是泽亲王许康瀚就是毓王许康乾,而许康乾有朝廷的大力支援,且走私军火是形同谋反的死罪,许康乾没必要铤而走险。

&ep;&ep;比较起来,长子泽亲王许康瀚戍守北疆,朝中帮着说话的人少,断了军火和断粮差不多,走私的动机更强些。许康轶和许康瀚一母所生,感情深厚,且留在京城这个中心枢纽地带,做什么都更方便些,所以许康轶通过各种途径为其皇兄许康瀚走私军火也属于正常。

&ep;&ep;本来凌安之想着看到这一批红夷大炮就能坐实猜想,其实也想搭一下翼西郡王走私的便车,这次竟然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抓到,许康轶和许康瀚果然是事无巨细,谨小慎微。

&ep;&ep;他这么一出神,忘了手里还拉着凌霄的头发,可能没控制好手劲,扯的紧了,凌霄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睡懵了的晃了晃脑袋,伸手拍了拍额头,懊恼道:“哎,什么时辰了?我怎么睡的这么迷糊?”

&ep;&ep;说罢翻身下床,准备了消毒伤口的金疮药、纱布、药酒等,净手后走向凌安之,道:“都误了时辰了,抓紧换药。”

&ep;&ep;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轻轻去解凌安之的衣襟,露出胸口一道皮翻肉绽的创口,凌安之在城墙上护着凌云的时候被一个不要命的回纥兵砍了一刀,之后战事太紧基本没好好处理,伤口又被冻伤了,现在是红肿中透着蓝紫色,肿起来老高,凌霄舔了舔嘴唇,看着伤口愁容不展道:“估计是冻伤了,导致伤口好的太慢。”

&ep;&ep;纵使凌霄手轻的像羽毛,凌安之还是疼的龇牙咧嘴冷汗顺着颈子往下流,真想嘴里咬块枕头毛巾。

&ep;&ep;回纥骑兵已退,来支援的北疆骑兵也在置换了战马、带足了粮草,田长峰和楚玉丰探视四殿下确认无恙后,三日后就挥师赶回北疆都护府。

&ep;&ep;但是不代表安西军可以歇着,破破烂烂漏洞坍塌的城墙要修理,伤兵要医治,战马要清点保养,缴获的军备要注明入库,关内的城防全部要重新整顿。

&ep;&ep;守军六万人最后折损到已经剩下一万多点,还要招募新兵,不过招兵要等到过年开春后再开展,此时刚过春节,中原地区的人们还沉浸在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