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一眼万年第一章“走不动？我抱你？” (1/2)

&ep;&ep;第一章&ep;“走不动？我抱你？”

&ep;&ep;宣荥四中。

&ep;&ep;下午六点过三分。还有半小时上晚自习，大部分学生已经陆陆续续回到教室。

&ep;&ep;校园广播的背景音乐由《Canon》转换为《Una&ep;Mattina》。

&ep;&ep;“我徐昆。“

&ep;&ep;声音低沉，沙冷，完全脱离了少年音。

&ep;&ep;彷佛一滴水落到热油锅，教学楼区炸了一瞬，继而静默下来。

&ep;&ep;“借用一点儿广播站的时间。“

&ep;&ep;“学校里，男学生。“

&ep;&ep;“听好。“

&ep;&ep;“高一六班的欣柑同学，只有我，可以叫她欣柑，心肝儿，小心肝儿。”

&ep;&ep;“管不住嘴？“嗤笑了声，”别让我知道。”

&ep;&ep;“记好。”

&ep;&ep;外放音柱安静数秒，播音员才仓猝补上几句场面话，结束了今天的广播。

&ep;&ep;高一六班的学生面面相觑，目光不约而同落在教室第四列第二排的座位：空的。

&ep;&ep;欣柑的同桌方小茹皱起眉头。

&ep;&ep;旁边的人七嘴八舌围过来。

&ep;&ep;“不会吧，没听欣欣提过，她跟徐昆交往呀。”她被问得头大，“快上自习了，她怎么还没回来？”

&ep;&ep;她这一列，最后一排的范广荣直起身想说点儿什么，然后想到多嘴的后果，莫名觉得嘴巴烧得慌。

&ep;&ep;他今天午休的时候睡不着，溜达到大操场玩儿。环形跑道边上，大台阶坐着十几个高年级男生，正在抽烟聊天。他认得最中间的徐昆。

&ep;&ep;范广荣是校篮球队的，一米八六，徐昆比他高足大半个头。开学大会上，徐昆作为高三理科班的学生代表上台发言。

&ep;&ep;相熟的师兄拉他唠嗑，学校里，惹了教导主任都没事儿，打篇检讨的功夫，千万别惹徐昆。

&ep;&ep;他挠了挠头，正要离开。

&ep;&ep;蹲地上的一名男生突然提到欣柑。

&ep;&ep;班上男生没有一个不关注欣柑的。但凡她在场，嗓门再大的人，说话声儿都不自觉降低半调。

&ep;&ep;“一年级的小学妹，名字就叫欣柑。还真他妈是个心肝儿，那小脸蛋，小腰，啧啧！“

&ep;&ep;话语轻佻，脸上露骨的表情让范广荣心里一阵不舒服。

&ep;&ep;“闭嘴。“徐昆长腿一伸，懒洋洋地站起来，地上投下大片阴影。

&ep;&ep;那人在徐昆正对面，逆光，高仰的视线里，徐昆的脸明暗交织，隐约可见锋致冷硬的五官轮廓，看不清表情。

&ep;&ep;他顿了顿，嘴唇张合，依旧口沫横飞，“不是，昆哥我跟您说，那小妞儿皮肤贼白，奶子大的——”

&ep;&ep;话没说完，徐昆抬脚踹来，手指一屈，指间半截香烟弹入他嘴里。

&ep;&ep;其他人‘刷’的全部起立。

&ep;&ep;男生仰面摔倒在地，掐着脖子鬼嚎，狼狈翻滚一圈后，身体蜷趴，“噗噗”往地上吐口水，眼泪鼻涕糊一脸，旁边沾满他唾沫的烟头还在冒白烟。

&ep;&ep;范广荣变了脸色，掉头就跑。

&ep;&ep;“捡起来，给老子咽下去。”徐昆语气散淡，听不出情绪。

&ep;&ep;……

&ep;&ep;欣柑踩着上课铃回教室。晚自习的辅导老师就跟在她身后。

&ep;&ep;得，一班子抓心挠肝的同学只能继续憋着。

&ep;&ep;“你去哪了？吃饭的时候也没看见你。刚才的广播你听见了没？“方小茹横肘在桌面，半个脑袋藏到桌肚里，用气音跟欣柑说话。

&ep;&ep;“什么广播？上完课我回宿舍洗了个澡，然后直接去了艺术楼。晚饭就啃了几片面包。“

&ep;&ep;“去那干嘛？“

&ep;&ep;“给姚老师帮点儿忙，就在三层的美术室。“姚致谦教美术，是学校的高级教师之一。不过教授素质课的老师，在极端追求重点大学录取率的四中，向来处于边缘地位。

&ep;&ep;方小茹了然。艺术楼的教室隔音绝佳，难怪欣柑听不到。还要再问，讲台上老师轻敲桌面。

&ep;&ep;她与欣柑对视一眼，吐了吐舌头，坐直身体开始写作业。胡乱划了几笔，斜眼往同桌那边瞥，白炽灯下，欣柑的脸明显比其他女生小一号，白得扎眼，颈脖耳际，肌肤透的，能清楚看见皮下纤细的青色血管。

&ep;&ep;看得太久，欣柑似有所感，侧过头，杏眼弯弯，抿了小嘴冲她笑。

&ep;&ep;像猫，奶萌那种，就挺想抱住她啃。方小茹咬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