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的厉声斥问,皇帝张嘴却说不出话,反倒口水流了半边。

&ep;&ep;瑜贵妃知道他会辩解,什么功高盖主,卧榻之前岂容他人酣睡的狗屁道理。

&ep;&ep;望着垂死挣扎的皇帝,她的心情很好,“你说你,疑神疑鬼一辈子,诛杀兄弟灭功臣,可到头来落得个什么呢?”

&ep;&ep;这灵魂的拷问,差点让皇帝的眼珠瞪出来。

&ep;&ep;是啊,他这辈子为稳固帝位,精于算计,可到头来为什么许戈成了一等护国大将军,十四皇子还流着许家人的血?

&ep;&ep;皇帝不认传位诏书,是许家兄妹俩勾结内外,诏书是假的!

&ep;&ep;真假不是问题,瑜贵妃的重点不在这里,“二哥他不会登帝位,我许家自始至终要的都是清白。至于恪儿,我会抚养长大,让他成为闵朝一代明君,至于你……”

&ep;&ep;她浅笑两下,“你不会以为,即使许家得了势,但恪儿身上还流着你皇家一半的血吧?”

&ep;&ep;皇帝震愕,嘴巴歪的更厉害了,他伸手想打瑜贵妃,却犹千斤压顶。

&ep;&ep;怨恨锋利目光,如千刀万剐落在她身上。

&ep;&ep;“我怀过你的孩子,但是那么肮脏的血脉,我怎么可能把它生下来,所以我把那个孽种流了。至于恪儿嘛……看在你这么多年疼爱他的份上,我会让他给你披麻带孝,这一生都尊你为父皇。”

&ep;&ep;“你、你这个毒妇……”咸腥涌上喉咙,他死死忍住。

&ep;&ep;“比起你对许家做的那些,我这点手段算什么?”瑜贵妃继续给他擦汗,“皇上,那些死在你手上的忠臣冤魂,都在阿鼻地狱等着你呢!”

&ep;&ep;阿鼻地狱?皇帝猛然惊醒,自己这几年恶梦缠身,脾气变得暴怒,莫不都是她使的手段?

&ep;&ep;瑜贵妃不否认,她前几年暗中学了催眠术,夜深人静之时,她会催眠他的精神,带他进入梦境,让他在梦境中接受索命,审度,让他精神焦虑,反复煎熬亏空身体。

&ep;&ep;这是他的孽!

&ep;&ep;瑜贵妃朝他笑,“冤有头债有主,要不是你多翻猜忌陷害许家,你肯定会千秋万代,万岁万岁万万岁。”

&ep;&ep;皇帝猛地挣扎,身体突然坐起来,伸手掐住她的脖子,面目狰狞可恐。

&ep;&ep;瑜贵妃没有挣扎,反而握住他的手臂,眼锋冰冷阴暗,狠狠瞪着他,宛如索命的厉鬼。

&ep;&ep;“噗!”

&ep;&ep;皇帝的身体重重倒下去,瑜贵妃喷了满脸的鲜血。

&ep;&ep;她盯着没了动静的皇帝,半晌才伸手探向他鼻息。

&ep;&ep;然后起身走到桌面,拿起茶水打湿手帕,轻轻捂住皇帝的口鼻。

&ep;&ep;皇帝全身瘫痪,身体无力地挣扎着,缓缓失了动静。

&ep;&ep;她有条不紊擦干净脸上的鲜血,缓步走出养心殿时已泪流满面,悲怆道:“皇上,驾崩了!”

&ep;&ep;消息很快传到文华殿,皇帝已逝,传位诏书生效,辅臣最重要的职责便是扶幼帝登基。

&ep;&ep;幼帝年仅七岁,前头还有几位年长的皇子,其中又以晋王势最盛,他会不会趁乱夺位?

&ep;&ep;一旦处理不好便是宫乱,众人这会谁也顾不上皇帝的死亡,当务之急是维稳。

&ep;&ep;朱新八徐徐开口,“不知大将军有何良策?”

&ep;&ep;维稳,分京都跟京外。

&ep;&ep;闵朝册封一个七岁奶娃为少年天子,试问成年的皇子哪个会服?

&ep;&ep;据许戈所识,幸存的几位皇子胸无大志,喜吃喝玩乐放纵纨绔不假,若皇帝传位给晋王,他们或许心有不甘但不敢明言,如今传位给小孩子,试问心里这口气怎么咽得下?

&ep;&ep;这时要严防他们煽动朝臣,带着府兵围堵皇宫进行逼宫。当然,还有些位高权重的朝臣,不得不防!

&ep;&ep;皇帝驾崩的消息没有传出去,许戈稍加思索,“晋王如今何在?”

&ep;&ep;“临渊阁。”

&ep;&ep;“派兵把守。”许戈从容不乱,“还有太后那里,晋王府,以晋王为马首的三品以上的官员家眷。”

&ep;&ep;朱新八传令下去,宫内宫外禁军出动。

&ep;&ep;京都维稳还好,同时还得提防边境生乱。新旧交替之际,封疆大臣或借机拥兵自重,虎视眈眈的敌国趁乱出兵攻打侵占,这些都得未雨筹谋。

&ep;&ep;“私以为,皇帝已逝,国不可一日无君,等幼帝登基之后再发丧。至于封疆大臣或手握重兵的大将,消息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待新帝登基会后论功行赏,酌情提升军衔,各位以为如何?”

&ep;&ep;万历春确定,怪不得许戈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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