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八宝章鸿药铺,这家药铺东家姓陈,据说陈老爷的父亲陈礼贤曾官至大理寺卿,后由于和当时的吏部尚书,如今的宰相爷——秦相爷政见不和,遂告老还乡,沉迷于钻研岐黄之术,四处云游访师问道,写下了不少医书。陈礼贤年老后回到扬州,便开起了八宝章鸿药铺维持生计。凭借着陈礼贤研制的八宝章鸿药丸,药铺生意迅速红火,经过几十年的经营,八宝章鸿药铺已经是江南药行业的龙头老大。如今八宝章鸿药铺声名远播,不少外地人都来扬州求医,庄致用也和陈家一起做起了药材生意,每年陈家大桩的药材都是交由庄家采购。

“你们东家在吗?”庄致用问道。

“庄爷您稍等,小的这就去请东家。”伙计见是庄致用,连忙请庄致用稍坐。

“在里面就听见你的声音了,怎么?找我喝酒?”只见一身着藏青布衫的中年男子掀开门帘笑着从里间走出来。

“文远兄,你在就好,今天上元节,带着我侄女儿出来逛灯市,结果这小丫头吃了点酒酿元宵就有点晕了,正好在这附近,带你这来瞧瞧,不然这样子回去,小妹肯定得埋怨我。”庄致用苦笑道。

吴沅混混沉沉的被扶着进了厢房,庄致用向陈文远说了吴沅的情况,陈文远把了把脉,看了看吴沅粉扑扑的小脸,笑道:“庄兄放心,令侄女只是有些醉酒罢了。待我写个方子交给伙计熬好醒酒汤喝下,休息休息就好了,我记得你可是千杯不醉啊,令侄女这酒量可差远啰。”

“你可别打趣我了,文远兄。我这侄女自幼在吴家老夫人身边娇养着,娇滴滴的。”庄致用笑着说道,“令郎如今学问做的如何了,我看不出三五年,你们陈家是要出个才子了。”

“你是说陈翊?他不过自小有些天赋罢了,你也知道,家父本是要他学医的,怎奈他志不在此,就随他去了,好在他还算聪颖,如今拜在陶甫先生门下。”陈文远写完方子递给药铺伙计去煎药,请庄致用去外间喝茶。

庄致用见吴沅已经睡着,吩咐丫鬟小心守着,和陈文远在药铺外间喝茶。

“你这侄女儿就是伯庸兄的那个女儿?”陈文远问道。

“正是,就是她”庄致用喝了一口茶,叹气道。

“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可惜了,本该是在父母陪伴下长成的千金小姐,如今失去父亲的庇护,深宅大院的下人最是势力,恐怕她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陈文远端起茶碗,吹了吹,惋惜的说道。

“你所说的我何尝没有想过,但是小妹实在是固执,宁愿在吴家苦熬,也不愿意回庄家。我也只能随她去了。”

正说着话,伙计端上来熬好的醒酒汤,丫鬟接了过去,扶起吴沅,一勺一勺的喂了进去。

睡了几个时辰后,吴沅悠悠的醒来,醒来就发脾气大呼舅舅给她吃的元宵让她昏睡这么久,都错过了看灯市。

无奈,庄致用作揖和陈文远告辞,吴沅也上前行礼,“谢过陈世伯。”

走出药铺,吴沅还噘着嘴,堵着气不让舅舅抱她上马车,踩上马凳,一个人骑马飞驰而来,吓得吴沅一脚踩空,被人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

“对不住,在下打马着急了些。你没有受伤吧?”一个白衣少年拱手作揖歉意的说道。

“你这臭小子也太唐突了,在街市上跑马跑这么急干什么,要是伤着人家小姑娘,我饶不了你。”陈文远急匆匆的从药铺里出来呵斥着白衣少年,“还不快给你庄世伯赔礼道歉。”

“晚生陈翊见过庄世伯,真是对不住,我刚从校场出来,一时兴奋失了礼数,还望庄世伯海涵。”白衣少年躬身歉意的说道。

“哦,原来这是令郎啊,果然一表人才,陈兄,你生了个好儿子啊。”庄致用笑道。

“让庄兄见笑了,这孩子一天到处乱跑,让他跟着陶先生好好做学问,他居然又给我跑去校场。幸亏没伤着吴家侄女,不然我非得好好教训这个臭小子不可。”陈文远狠狠的瞪了陈翊一眼,满脸歉意。

“无碍,这不也亡羊补牢,救了吴沅嘛,少年郎就是这样肆意潇洒让人羡慕啊。”庄致用说罢,看见吴沅气呼呼的样子哈哈大笑。

临走前,丫鬟小心翼翼的扶着吴沅上马车,吴沅似是故意一般,狠狠的踩在马凳上,然后一骨碌的爬进了马车。

庄致用无可奈何的笑笑,“这小孩子脾气,陈兄莫要放在心上。我们就先走了,告辞。”

陈翊望着远去的马车,似有所想的问道“父亲,那个小女子是庄伯父的女儿吗?”

“是吴家长房的闺女。你庄伯父尚未娶亲,何来女儿。你少跟我顾左右而言其他,给我进来!”

这边在马车上的吴沅气鼓鼓的不说话,任凭庄致用怎么哄都撇过脸去。

“要不,咱们晚回去一会儿,舅舅带你再去逛会儿灯市,但是,你不能跟你娘亲讲你喝醉的事。”庄致用诱惑道。

吴沅一听,忙不迭的点头答应。心中暗自得意,她本来就不会跟娘亲讲吃了几个酒酿元宵就醉了的事情,正苦恼着怎么让舅舅别告诉娘亲这件事,结果舅舅自己就先提议起来,正好。

这么窘的事情,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吴沅打定主意,坚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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