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日,春桃便笑着来寻吴沅,吴沅最近忙着看账册,每晚还要抽空看孙老头留下的医书,虽然账册是一日比一日看的快了,医书倒是什么也没研究出来,就是多认识了几味草药罢了。

“小姐,夫人来信了,你快看。”春桃脚底生风的进了屋,将信递给吴沅。

吴沅欣喜的接过信,拆开火漆,正是母亲的亲笔信。

庄氏在信上说他们已经抵达琼州,琼州地方上虽然条件简陋了些,好在小虎子把广陵商号打理的不错,听闻庄氏要来琼州的消息后,便早早的置下了一处宅子。如今吴沅的父亲已经被接去了宅子疗养,只是病情时好时坏,还诊断不出病因。孙老头现在正在为吴沅的父亲细心诊断,靠着食疗将养着。

庄氏在信末尾特意用梅花小楷写了一行小字,若不仔细辨认还分辨不出来。

吴沅连忙把信对着窗外的光仔细辨别,原来庄氏是提醒吴沅要小心,据孙老头说,吴沅父亲的病更像是慢性中毒!

吴沅大骇,是谁会想要父亲慢性中毒而死?是二房吗?吴沅想起前段时间春桃提醒的话,可是二伯父不像是那样的人,不然他也不会为了父亲的事情那样奔波忙碌了。

会是谁呢?吴沅想不通,害死她父亲会有什么好处呢,还是慢性中毒,说明那个人并不想要她父亲立刻死亡,很有可能立刻死亡的吴家大老爷对他没有什么用处。

吴沅陷入沉思,春桃见吴沅半天也没出声,轻声道:“小姐,你怎么了?难道大奶奶在信上说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哦,没事。”吴沅收起信,将信放在蜡烛上点燃成灰烬,问春桃:“祖母那边收到信了吗?”

“收到信了,比咱们中院收到的时间还早。老夫人还特意差人往庄家舅爷那边去送了消息。”春桃有些疑惑,不知道为什么吴沅要把信烧了,但是她知道这些不是自己一个下人该问的。

“对了,小姐,前几日你让我去外面镖局打听丁香的义兄,果然让我找到了,她义兄正在返回扬州的路上,镖局的人说等他这趟镖跑完一回来,就是镖局的镖师了,我已经给镖局留了口信,等他一回来就会上咱们吴府来寻丁香。不知道到时候丁香会不会被她那义兄赎回去。咱们要不要再寻个丫鬟好补上丁香的缺?”

春桃有些担忧,前几日去打听丁香那位义兄的时候听镖局的人说,丁香的义兄很是能干,不过几年时间就跟着镖局走南闯北,如今已经是镖局的一块招牌了,许多商号都指明要他护送。不知道丁香的这位义兄得知丁香在吴家做奴婢会不会把她赎出去,毕竟女孩子大了迟早都是要嫁人的,他们兄妹情谊这么深,他不一定就会愿意让丁香为奴为婢。

“到时候再说吧,丁香这几日做事也很勤快,长进了很多,要真放她出去,我还有些舍不得了。若她义兄真的要赎她出府,咱们就送她些银两,也算我们主仆一场的情分了。这也是好事,谁愿意自家妹子做奴婢呢。”吴沅呷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最近二婶送来的那两个丫鬟在干什么呢”

“二奶奶送来的那两个丫鬟最近正在和院里的丫鬟小厮打听我们中院的事呢,被玉竹给听见了,玉竹早晨特意来和我说了说,小姐,你看,要怎么处置?”春桃恭敬的问道。

“让她们打听去吧,咱们只要管好自己屋里的事情就好了,屋里的事情不能外传,院里的事情也没什么好打听的,随她们去吧。平日里对她俩客气些,让她俩就在中院里养尊处优好了,两个高人一等的丫鬟我们还是养得起的。”吴沅笑着说话,声音却变得有些冷冽。

春桃应声称诺,便退了出去。

吴沅对父亲中毒的事情怎么想也想不通,这件事情到底是谁获益最大呢?获益最大的肯定是二房了,可是就为了获得吴家当家人这么个头衔,似乎不是很合情合理。怎么看二伯父也不是那样的人,当初为了救吴伯庸出狱,吴家是出了大笔的银子的,这样未免也太不划算,以崔氏那么精明的为人,她怎么会舍得花费几百万两的银子,去换一个元气大伤的吴家当家奶奶的位置,未免也太不值当。

吴沅想不通,干脆先把这件事情放在一边,慢慢的查吧,总有他们露出马脚的时候。

到了晚间的时候,吴沅正在研究医书。

玉竹在屋外轻声禀告,三福堂的朱嬷嬷过来中院传话,说是老夫人在寺庙还愿塑的金身已经做好了,让吴沅明日随着老夫人去寺庙还愿参拜,正好在庙子里小住几日,给家里的姑娘少爷们都放放假,休息几天。

吴沅连忙让玉竹上茶,请了朱嬷嬷进里屋。

“明日永安永福两个堂兄都去吗,怡瑾妹妹也去吗?我还没跟李清先生告假呢。”吴沅一听要去庙里小住几日,不由的开心雀跃起来,自从母亲启程去琼州以后,这都多久没出过门了。

“大小姐,去了庙宇里可要端庄些。”朱嬷嬷看着吴沅孩子气的样子,笑着说道:“都去,都去,二奶奶已经差人替二位小姐去给李先生告过假了,两位少爷也随着去。对了,二奶奶的娘家外甥,周标周少爷过几日就要到扬州了,要在咱们吴家住下候考。老夫人特意让老奴来跟小姐说一声,免得家里突然来了生人冲撞了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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