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沅一行人回到吴家后,下人们连忙小心翼翼的扶着喝的酩酊大醉的三人回到西院,吴永康被扶着进屋的时候突然转身回头嘻笑着还要拉着周标去喝,周标则迷迷糊糊的睁眼嘀嘀咕咕的说着“总有一天让你喝够!你一定想不到!让你们小看我!!”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是喜酒吧!!!”吴永安使劲拽着周标,大声嚷嚷着,一身的酒气。

吴沅见他们三人都开始说胡话了,赶紧让下人把他们扶进去歇息。

崔氏跪完佛堂回来正好看见醉醺醺的三人,连忙唤来婆子去熬醒酒汤给三人灌下。

吴沅见有二婶照看着兄长们,便福了一礼,让春桃将抱着的一匹锦缎递给崔嬷嬷后,又遣了丁香把锦缎去送给老夫人和三夫人后便快步回了中院。

吴沅唤来下人搬水进屋里,放了一大捧玫瑰花瓣在木桶里泡了好一会儿,沾染了一身酒气的衣服也换了,这才神清气爽了许多。

丫鬟端来熏笼,春桃将吴沅晚上去三福堂要换的衣服放在熏笼上熏香,蹑手蹑脚的进里屋,见吴沅已经睡着了,便遣了丫鬟们轻手轻脚的出去。

吴沅小憩了一会儿,眼看就快到该去三福堂的时辰了,玉竹在外间轻声唤着:“小姐,该起了,晚上还要去三福堂呢。”

吴沅这才懒懒的醒来,一边吃了些点心,一边由着春桃伺候着绾发,春桃给吴沅梳了个飞仙髻,还斜插了一支金丝镶宝石玉兔衔仙草发簪,多了几分活泼可爱。

接过玉竹递来的热帕子敷在脸上,换好淡紫拖地长裙后吴沅就要往外走,刚走到外间就被春桃拦了下来,“今晚是中秋家宴,小姐也大了许多,施些粉黛再出门也不迟。”

吴沅连忙推却,玉竹也上前来扶着吴沅坐在梳妆台前,抿嘴笑着说道:“怡瑾小姐还比您年幼三岁呢,都用着胭脂了,小姐您早该装扮一下了。”

吴沅只得耐着性子坐下,任由春桃打扮,只见春桃打开梨花木梳妆匣子,支起青金石镶嵌的宝座式铜镜架子,推开两旁的小抽屉,取出妆粉在吴沅脸上轻柔的扑了扑,这小匣子里装的妆粉都是太湖淡水珍珠细磨而成,还是舅舅去跑商的时候买回来送给母亲的,价值千金,是宫廷特供。

吴沅睁开眼睛仔细的看着镜中的人儿,果然白皙了许多,肤色都变得润泽光亮,春桃笑着给吴沅描青黛眉,细长而色淡,最后春桃取出唇脂轻轻的涂在吴沅嘴唇上,吴沅见状就要撇头拒绝,春桃却是手疾眼快,轻柔的快速一抹就已经涂好了。

到了三福堂,吴沅恭敬的福身向老夫人请安,老夫人乐呵呵的让朱嬷嬷扶了吴沅起身,笑着说道:“难为你有这份孝心,那匹锦缎我看了,福禄寿暗云纹的织锦缎,很合我心意。”

“祖母喜欢就好。”吴沅双手垂立站在一旁恭谨的说道。

不一会儿,人就到齐了,三婶来了拉着吴沅的手在众人面前一通夸,说的吴沅脸色绯红。

朱嬷嬷已经摆好供桌,供桌中间放着紫檀圆盘,盘子上盛放着祭月用的尺长的圆月饼,崔氏带着女眷们去了院子的东南角祭月,拜太阴君。

祭拜完后,春桃扶着吴沅起身,回到正厅里,家宴已经准备妥当,二爷先起身带着众人向老夫人恭敬安康福寿长绵,老夫人笑着抿了抿桂花酒,众人才纷纷落座。

吴永安永康兄弟俩清醒了许多,笑着向吴沅道谢:“多亏了妹妹,不然哥哥们就要在外面出洋相了。”

“兄长说的哪里话,学子间见面自然是饮酒作诗,妹妹倒是羡慕的很,不知兄长们今日作诗,谁拔了头筹?”吴沅笑着说道。

吴永安笑了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二哥吴永康大声说道:“还能有谁!当然是咱们扬州才子陈兄了!”

吴怡瑾连忙凑过来,小声问道:“周表哥没作诗吗?”

吴永康看了眼周标,故意提高声音阴阳怪气的说道:“周兄当然作诗了,不过。。。。。。在座的学子们一直评选了陈兄的诗句为最佳。听说陈兄下个月就要下场科考了,”

吴永康顿了顿,问周标:“周兄,你认为陈兄能进红榜前几名?”

周标脸色有些不好,咳了咳,说道:“陈兄博学广记,又拜在陶甫先生门下,自然是能名列红榜之上的,只是在下不是考官,不敢妄加揣测。”

吴永安见二弟又在为难周标,暗自扯了扯永康,吴永康看了一眼周标,说道:“周兄说的是,小弟冒犯了,小弟敬周兄一杯酒。”

说完吴永康一饮而尽,周标见状只得硬着头皮喝酒,中午喝酒就才清醒,这会儿又喝上了,周标有些不胜酒力。

吴仲和轻咳了一声,说道:“永康,你周家表兄明日要去广陵书院拜见先生,你不要胡闹。”

吴永安闻言就要顶撞,崔氏连忙夹了一小块樟茶鸭在吴永安的碟子里,示意吴永安不要惹事,吴永安这才坐了下来。

这时,朱管家快步来到正厅,笑着说道:“老夫人,琼州来人了!”

闻言,吴沅一下站了起来,眼睛紧盯着外面。

朱管家领着个风尘仆仆的伙计进来,伙计恭敬的说道:“小人紧赶慢赶的,总算赶到十五到了,朱掌柜的命小人来给老夫人送节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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