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吴沅还在睡梦中,恍惚听见外面出来细碎的声音。

“小声点,别把小姐吵醒了。”

吴沅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看了看窗外,天已经大亮了,这才想起今天是要和舅舅一起去庄家的日子。

吴沅连忙起身唤了玉竹来给自己梳妆。

玉竹笑吟吟的进屋来,抿嘴偷笑的说道:“小姐,平日里您哪日不是早早的就起来了,今天却还贪觉了。舅老爷刚刚已经在外面等了很久了,您一直睡着,舅老爷不让我们吵醒你,他说在外面等您呢!”

吴沅一听,不由得懊恼春桃不叫自己起来,又在舅舅面前丢人了,这才手忙脚乱的更衣,接过玉竹递来的热帕子随意的敷了敷,由着玉竹伺候着梳妆。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是收拾好了。

等到吴沅来到院子里的时候,春桃她们已经把行礼都装上了马车,吴沅想了想,从箱子里找出一块绣的很笨拙的锦云抹额,虽然绣的不精致,总归是自己亲手绣的,这块抹额还是当初看见吴怡瑾给老夫人做抹额的时候,吴沅才学着也做了一个。

不过,吴沅做的这块抹额终归是没有机会送给祖母的。

吴沅暗自嘲笑自己,见东西都收拾好了,这才由着丁香扶着上了马车。

出了吴家,果然舅舅的马车就在外面等着,庄致用笑着看吴沅。

吴沅有些不好意思,上次和舅舅出去喝醉酒的时候还小,现在大了又变得贪睡了。

庄致用笑着说道:“舅舅还以为要等到中午用了午膳才能走呢,还好比我预期的早得多。”

吴沅脸一红,掀开马车帘子对车夫说道:“快走!”

庄致用哈哈大笑的吩咐着下人,骑上马跟在吴沅马车旁。

“元娘,待会儿路过前面的绸缎铺子咱们去选几匹好缎子,等回到庄家的时候正好请几个绣娘给你做衣服。”庄致用转过头来说道。

吴沅有些不好意思,这次去庄家是要去看外祖母的,半路上却还要让舅舅陪自己逛些女儿家喜欢的店。

“不用了舅舅,咱们就直接去庄家好了,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外祖母呢。”吴沅轻声说道。

庄致用笑了笑,说道:“你不用紧张,你外祖母天天念叨着你呢,上次就想把你接过去的,结果我刚到家,商号那边就说北方那边出了好药材,我就忙着过去北方跑药材了。这一晃都大半年了,我要是再不把你接去庄家住一段时间,只怕你外祖母不让我进家门呢!”

吴沅好奇的问道:“外祖母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会喜欢我吗?我顶着这样的名声去庄家,外祖母会不会忌讳啊?舅舅?”

吴沅从小就由着吴家老夫人养着,很少听见关于庄家的事情,虽然庄氏有时候会提起一些,但吴沅和娘总是聚少离多,自然对庄家知之甚少,要说认识庄家的人,除了自己娘亲以后,自己最熟悉的就是舅舅了。

庄致用笑着说道:“不用担心,你外祖母最是疼爱你母亲,自然也是疼爱你的,况且咱们家还没有孙辈呢,你在咱们庄家才是真真正正的大小姐!”

庄致用想了想,轻声说道:“你不要总是想外面的闲言碎语,那些话我们是不信的,你爹的案子我是清楚的,和你没有关系,你不要总是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这案子其中很多事情说不通,疑点颇多,但是都不是你引起的。去了庄家以后,那就是你家,不要拘束,不然你外祖母看着也难受。”

吴沅掀开车帘,对着舅舅点点头,这才放松了许多。

马车走到绸缎庄的时候,庄致用扶着吴沅小心的下了马车,店小二连忙掀开帘子请了两人进去。

“快去看看你喜欢哪些,直接带走就是了。”庄致用笑着说道。

“哟,庄大爷终于回来了,可是好长时间不见你了。”从绸缎庄里走出一位清秀的女子,眉眼柔和,说话却是犀利的很。

庄致用看见这女子,不自在的咳嗽了几下,说道:“王老板原来在啊。”

这位被庄致用称呼为王老板的女子突然看见吴沅楞了一下,转眼间又笑着对庄致用说道:“原来是带了位娇客来选绸缎啊,我就说今儿这天是怎么了,庄老板舍得来光顾我们这小小的绸缎庄了,真是稀客临门,不知道这位姑娘是想选个什么花色的缎子呢?我们这里有新到的纱幔,做长裙最是轻盈曼妙,姑娘的身段穿了这纱幔做的长裙,只怕是会吸引的某些人移不开眼睛呢!”

说完话,就看见她指挥着伙计取来纱幔给吴沅看,吴沅一见这薄透如蝉翼的材质,还怎么能不明白,瞬间脸就变得绯红。

庄致用见状连忙说道:“王老板不要胡言,这是我侄女儿,吴沅。”

说完话,庄致用顿了顿继续说道:“还请王老板不要误会。”

这位女老板听了庄致用的话,瞬间被惊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脸色变幻着张大了嘴,喃喃道:“侄女儿。。。。。。陈老板不是说你看上了一位姑娘吗?”

庄致用闻言,脸一下就有些红,连忙解释道:“陈兄的话怎么能信,他是胡说的。”

吴沅站在旁边却是看明白了,敢情舅舅是喜欢这位女老板,所以才带自己来这家绸缎庄选缎子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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