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醉香楼不愧为崇观城第一酒楼,雕檐映日,画栋飞云。

&ep;&ep;桑乐望着这张灯结彩的楼面,叹为观止——什么时候能把她的乌龟洞也像这样装饰一番就好了。

&ep;&ep;华稽早已被酒楼飘香的名菜勾走了魂儿,推攘着催促她:“快走,快走,太香了......”

&ep;&ep;酒楼的服务也是一等一的周到,桑乐和华稽刚踏进门,身着深褐短衫的店小二搭着一张白帕子就迎了上来:“客官,里边请里边请,随意坐......”

&ep;&ep;桑乐环顾酒楼一周,一楼用餐的大多是些家境中上的客人,东边角落里有一桌甚是热闹,三五个少年嘻嘻哈哈地在议论些什么。

&ep;&ep;“就坐这儿了。”桑乐走过去,紧挨着那桌坐下。

&ep;&ep;“好嘞,二位客官点些什么?”店小二笑得热情,恭候在一旁。

&ep;&ep;华稽早已等不及,抢着开豪口:“把你们这儿最贵的招牌给爷端七八盘上来!”

&ep;&ep;七八盘......

&ep;&ep;店小二微愣了片刻,瞥了华稽那张一本正经的脸后又忍回去:“好嘞,客官请稍等。”

&ep;&ep;.

&ep;&ep;桑乐微微后仰身子,侧耳听后桌少年们的动静,他们果然不负所望。

&ep;&ep;一人正说:“你们等着吧,过两天顾府就得挂白绸,他顾涅辰就得披麻戴孝!”

&ep;&ep;一人又问:“你如何知道?”

&ep;&ep;“我爹是城门将士,他那天亲眼见到边关派人给县太爷送信,说是顾大将军战死边关了!”

&ep;&ep;一人不屑:“就你那守卫老爹,可不可信?别让我们白高兴一场!”

&ep;&ep;“信不信由你!等着好消息吧!”

&ep;&ep;桑乐啧啧摇头,看来这顾将军家的长子顾涅辰在老百姓眼里信誉不太好。不过这一个六七岁大的小娃娃,哪里能让一群大人生恨呢?

&ep;&ep;“谁准你们在这里嚼舌根!小心我让人撕烂你们的嘴!”

&ep;&ep;桑乐本想凑过去拼一桌,混个眼熟套些消息,没想到被突然闯来的小女娃打乱计划。

&ep;&ep;小女娃看上去十岁不到,金丝襦裙,绣花外衫,打扮得体面奢华,显然和那群少年不是一路人,此刻正涨红着一张小脸和一桌人对峙。

&ep;&ep;那群少年随即噤了声,低着头不再言语,竟怕极了这个小女娃。

&ep;&ep;小女娃见无人应答,愤愤地跺脚离开,身后的三四个丫鬟赶紧也跟了上去。

&ep;&ep;那群少年被扰了兴致,也陆陆续续结账离开了酒楼。

&ep;&ep;“哎——”桑乐欲言又止,看着这群“情报”消失不见。

&ep;&ep;华稽倒完全没放在心上,伸着脖子心心念念着他的招牌菜,桑乐愤愤地踹了他一脚:“方才那女娃娃是谁家的?难不成也是顾将军的女儿?”

&ep;&ep;华稽随口答:“不是,那是县太爷家的长女代婉儿,顾涅辰的青梅。”

&ep;&ep;“哦~难怪她身边那丫鬟都穿得那么体面,原来是县太爷家的千金。”桑乐点了点头,回想起刚刚低头站在代婉儿身边的少女。

&ep;&ep;她比代婉儿要高小半个头,一直低眉站着,桑乐看不清她的容貌,不过一身粉白锦服也甚是体面。

&ep;&ep;“那可不是什么丫鬟,她是县太爷的小女儿代烟儿,不过是姨娘生的,而且生她的时候姨娘难产死了,县太爷又怕夫人,所以她在家里不好过,性子也被磨得懦弱胆怯。”华稽又说。

&ep;&ep;桑乐点了点头,她对别人的家室不感兴趣,不过这代婉儿,若真是顾涅辰的青梅,倒颇有些利用价值。

&ep;&ep;她现在没有灵丹,只会些变花变草的皮毛小法术,连易容都不会,方才又跟顾夫人打过不愉快的照面,想要以这样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身份潜伏在顾涅辰身边不容易。

&ep;&ep;如果从这个看起来没啥心眼儿的代婉儿下手就容易多了。

&ep;&ep;“我的招牌菜怎么还不上!”华稽皱着眉头地往掌柜那里探头。

&ep;&ep;“来喽!客官久等了。”

&ep;&ep;华稽话音刚落,三四个店小二就人手两大盘菜端着出来,摆了满满一大桌,每一盘都神秘地盖着盖子,飘香四溢。

&ep;&ep;“客官慢用。”店小二躬身离开。

&ep;&ep;华稽摩拳擦掌,就要伸手掀开盖子。

&ep;&ep;“等等——”桑乐一把擒住他的手腕,沉着目子看向他,“县太爷家的情况,你为何知道得这么清楚。”

&ep;&ep;华稽错开她的视线,没放在心上,嘻嘻哈哈道:“你知道我的,哪里有八卦哪里就有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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