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的这次突袭来得太快,就连大安朝安插在突厥的探子都不知情。只晓得突厥部落里的一支忽然壮大起来,在半年内统一一盘散沙的突厥,现在竟然将手伸向大安朝,可见其胆大包天。

若非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白玉京也不会被这个消息吓得人仰马翻。

不过,不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边防线被突破这件事情上的,他们还在忙碌着明争暗斗。

谢宜坐在外书房,沈氏站在他的身边,两人都是一身素色的衣裳,郎才女貌,般配宛若神仙眷侣。

“侯爷,都抓到了。”侍卫长推门而入,将一份名单呈上,“已有几个吐露了府中的眼线。”

沈氏接过那份名单,仔细地看了看,微微一笑:“哟,还真狡猾呢。”她将名单放在书桌上,对侍卫长道,“盯紧这些天出入侯府的人员,那几个被逮到的,好好审讯一番,他们不用重刑,是不会招出来的。”

谢宜瞟了一眼那张名单,几个属于他直系心腹的名字赫然就在其中,若非真正掌握了这些人的忠诚,只怕他都会被这份名单挑唆成功,拿忠于自己的人开刀呢。

“就按照夫人的话去办。”谢宜摆摆手。

那侍卫长下去,换一位管事走了进来。

这位管事是谢宜手下专门打探消息的,是他心腹的心腹,十分能干,又忠于谦远候府。可以说,谦远候府能有如今的威势,这位管事功不可没。

“侯爷,沈公子……”因为外面守着的都是谢宜的人,所以这位管事也不顾忌了,他详细地将沈琅最近的异动说了出来,还附上几张纸,最后,他问,“侯爷打算如何处理?”

谢宜沉吟片刻:“你是说,媛姐儿送了子初一瓶雪露?”

“是的,侯爷。三姑娘嗅觉灵敏,即便是沈公子仅仅和她的丫鬟擦肩而过,她都能闻到丫鬟身上沈公子的血腥味。”管事道。

谢宜知道小女儿五感异于常人,但是没想到竟然比狗鼻子还厉害,他有些发愣,不由得看了看沈氏。

沈氏笑了笑,一脸与有荣焉的样子,她拿起那几张纸看了看,道:“按照这张纸上的信息推断,沈琅是雍王的人咯?”

雍王是姬皇后的第二个儿子,天资聪颖,自幼便聪慧过人,十分得姬皇后宠爱,也是众皇子中最先被封王的一位。他的封地在富饶的山东,不过他和他的王妃都居住在白玉京的雍王府,牢牢的被皇帝掌握着。

人们都说,如果先出生的是雍王,那他便是众望所归的太子。

管事摇头,道:“说不准。那位殿中少监周义周大人是沈公子下手的没错,但却不是沈公子杀死的。沈公子与雍王私交甚密,却鲜少为雍王办事……倒是更像朋友而不是上下属。”

“可查到周义是被谁杀死的?”谢宜问。

管事摇头:“怀疑是皇上的人,但是那个人做事太慎密,我等一点有用的都查不出来。”

“子初的事情先放着吧。”沈氏道,“盯紧他,若是他有任何对我们不利的举动,立刻来报。既然是雍王,他虽然会与我们世家联手,但是多半狡兔死,走狗亨。”

谦远候府不安宁了好几天,许许多多的小厮、丫鬟、仆妇、婆子都被抓起来,一时间人人自危,即便是谢媛的锦澜园,也被抓了几个老资格的婆子。所幸锦澜园伺候的多数是小丫鬟,少掉几个管粗活的婆子倒没有什么。

“你爹做事真干脆。”即便守护侯府的侍卫多了许多,但是这依旧拦不住容瑾,他闲闲地翻着谢媛的字帖,嗤笑,“你的字真丑!”

谢媛面无表情地瞟了他一眼,从一大堆的瓶子里挑出一个大拇指大小琉璃瓶丢给他:“你要的,稀释开来就是慢/性/毒/药,如果你等不及,一下子灌下去,也会立刻心脏衰竭死掉。”

容瑾一伸手,轻松接住:“如果你能用魔法多好,一个‘衰弱’或者‘疾病’丢下去,他不死也会去了半条命。”

谢媛很不文雅地翻白眼:“你都知道不可能。”

“皇帝派到边疆镇守的威远大将军王越被杀了。”容瑾仔细收好琉璃小瓶,对谢媛道,“我不知道你爹是怎么想的,不过这个白玉京不算得上安了。如果皇帝派去的人还是这么没用,我会出手。”

谢媛斜睨了他一眼,没说话。这家伙不仅是铁血大帝,还擅于以弱胜强,擅于各种地形各种情况的战役,不过他的战无不胜能在这个位面行得通么?

“你那什么眼神……”容瑾恼了,他欺身上前,却被一层透明的物质挡住,他只好退后两步,道,“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谢媛冷笑两声:“容瑾,你的演戏天分真是我见过的人中最好的一个。需要我怎么做直说便是,何必装疯卖傻来欺瞒与我?”

被拆穿了容瑾有些泄气,他也不恼,笑嘻嘻地看着谢媛,道:“这一辈子已经重新开始了。我与你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为何防我如此之深呢?”

谢媛道:“你知道我是传奇法师,而且,我和你的交情没有那么深厚。”

法师被人近身,等同于将性命交给别人。

“你还是不死的巫妖。”容瑾道,他温和无害的脸现在看起来带着一种诱/惑的色彩,“即便被我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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