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吐得吐无可吐,嘴中是胆汁的苦味,还觉得没有吐干净。而房间里弥漫的腐败腥气却没见散去多少,熏得人阵阵犯晕。小敏捏住鼻子去拖地,张楚山去开了部的窗户,我则顾不得脚痛,跑去卫生间刷牙。

当虚脱一样的我从卫生间里爬出来时,发现三个人已经穿戴整齐,准备离开了,这屋中的气息实在让人呆不下去,虽然房中还有一个诡异的神像需要处理,但那都是后话了,眼下先离开屋子,出去透透气才是正经。小敏也不管我伤势没有好,帮我套了一身衣服,便搀扶我下了楼。

房门锁了,但所有的窗却是都大开着,大白天也不怕招贼,而且就屋里现在这味儿,贼从窗户外一探脑袋,就得熏掉下去。

张九岭说既然出来了,便找个饭店吃个饭吧,正好聊聊合作的事,于是我们就近找了家鲁菜馆,选了间靠里的包厢。今天一出手便把鬼宅的事解决了一半,大家心里都很高兴,张九岭证明了他的法术,张楚山证明了他的风水术,我也证明了自己有招魂能力。只有小敏有点小郁闷,她在张楚山长辈面前秀厨艺的想法是无法实现了。

张九岭也没谦让,拿起菜单来点了一堆清淡的菜,而且多是素的。我以为这是照顾我的手术后伤势未愈才不点辛辣的食物,聊天时才知,这是张九岭自己的忌口很多,怕别人点的是他不能吃的东西,干脆自己来点。

“习法术不易啊,”张九岭感慨道,“自接了这个法脉传承后便和许多美食无缘了,尤其是肉类,太多不能吃了,无意中当配料加在菜里,吃了都可能破法,所以这些年来我很少在外吃饭,有时出外做法,饭点时无法回来,都是白水就馒头解决的。”

张楚山嘟囔道:“怕是法脉早破了……”被他叔叔瞪了一眼便生生咽下去后半截话。

张九岭果然只夹些素菜吃,而且食量很小,多数时候都在喝茶。

我对合作之事还是有疑问,借这个话题便提了出来:“张大师,您传下的法脉这么厉害,又有小张这么厉害的风水师相助,那还为什么要再找个招魂师呢,而且又是我这种什么都不会又不懂的人呢?”

张九岭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浅啜小口,才语露无奈地说道:“这是我这行的悲哀,强极易折,任何法术都有负作用,用得越多负作用越明显,对手太强还会法术反噬。所以想这行多干两年,多活几岁,就最好找个有缘的招魂师当助手。

招魂师其实只是起了一个和灵体沟通的媒介作用,万事以和为贵,如果能用沟通解决的事何必用强呢?就像今天和那坛子沟通时一样,我用法术也可以降服他,但免不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成功之后自己也是元气大伤,许久才能恢复。但通过沟通威逼利诱之下,让他自愿就犯,这便省去了很多麻烦。”

我恍然大悟,原来招魂师是给法师当说客的,先礼后兵,将劝说便能解决的问题便劝说解决

我思索明白后,又一个疑问便又生起了,可瞧着这叔侄不对付的关系,这问题一出口,肯定两人得吵起来。只这好奇心这东西,靠理智是压不住,一会儿我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出来:“张大师,这法术这么伤身,怎么收费还不如小张多呢?”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不是挑拨他叔侄关系嘛!

小张得意洋洋地说:“那当然了,天下玄学中收费最高的就是风水术,无有出其右者。上至王候将相,下到平民百姓,只有风水助人的力量最强。”

张九岭满脸通红,这不是当众打他脸吗?手指着张楚山喊道:“你说,你说,你们风水师最怕什么?是不是法术?最不敢得罪的是什么人?是不是法师?你个小兔崽子,不呛着我是不是不会说话啊!”

张楚山的气势明显弱了下来,低声说道:“时间长了就不怕,法术作用没有风水长。风水顺应天地之气,不像法术逆天而行……”见叔叔双眼圆瞪,声音越说越低,后来的话也听不清了。

小敏见叔侄关系紧张,不由暗自着急。我看在眼里,便轻碰了下她,她马上会意地叉开话题:“可为何你们选婷妹当招魂师呢?若说八字的话,我的八字是阴的,而且我经常鬼上身,比婷妹还招鬼呢。”

小敏这话一出口,果然将二人的注意吸引了过来。我倒不会觉得小敏会羡慕我当招魂师,想想我在招魂结束后吐的那一滩黑水的情景,就是招魂再风光她也不会做的。

张九岭又捋起胡子:“你是八字阴,她是偏阴,你若当招魂师被鬼迷住出不来时,我们没法保证你的安。而婷妹是灵体借助她的身体表达思想,却上不了她的身,持而不迷,偏阴又不阴,这样才合适。”

这样说来,招魂师还有一定的危险性的,而且安只能指望别人。但我总觉的张九岭的话不尽不实,他捋胡子的时候不像是自鸣得意,倒让人觉得是在思索要拿什么话应对。我于是向小张投出水汪汪的求助眼神,这个雏儿就好对付多了。

果然张楚山胸膛一挺,说道:“老叔你心中最主要的那个原因没说吧……”

张九岭刚褪下的脸色又涨红了:“有另一个原因又怎么了?我怕说出来吓着婷妹。婷妹怀着鬼胎,这是个负担,同时也是个保护。有了这个鬼胎,别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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